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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我看起来像是在运送毒品吗?我才不想为了毒品白白赔上我的人生呢!」
村田大大吐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稍微冷静一点。
「不过我要运送的东西比毒品更危险呢。」
「应该不是你吧,阿健。」
「我懂,我了。安啦!我还分得出来。」
结果,从纽约换机的机票是由罗德里盖斯购买。
他似乎很乐於扮演监护人这个角色,脸上的笑纹也变得更深。他摘下防风眼镜,甚至穿上不长穿的夹克,拼命假装自己是村田的家长。荷西罗德里盖斯是优秀的小儿科医生。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职业,因此他本来就不讨厌照顾小孩;更何况还是自己诊疗过的孩子,那就更不用说了。
跟搭专机前往瑞士的鲍伯他们採取不同行动的村田跟罗德里盖斯,他们从成田出发前往纽约,然后再从纽约来到麻萨诸塞州的罗根国际机场。
「因为日本人看起来比较小嘛──你一定是被当成一个人旅行的国中生了──」
「如果是为了寻找重要的朋友,就算是国中生搭飞机又何妨呢!」
「话是没错啦,不过这边的规定比较严格,像是离婚的父亲如果擅自把儿子带走,也会被当成绑架呢──」
「我倒觉得拉丁美洲的中年男子跟日本学生走在一起比较怪啊~~医生,不要露出那麼可怜的表情啦!我真的很感谢你离开鲍伯跟在我身边,倒是」
午后的国际机场还真是挤的可怕。虽然不是观光旺季,还是有不少人拖著行李箱倒处跑。怕会走散的村田一面紧跟在旁边,一面看著瘦巴巴的墨西哥人。
「我门这样就有如违背他的主意,接下来到底要不要紧啊?希望不会对你的工作造成什麼不良的影响就好了。」
「你在说什麼啊,阿健?我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儿科医生哟──?就算鲍伯想施压,也不会插手我那没什麼赚头的诊所工作啦!更何况他也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那就太好了。打从你跳过他直接跟我联络之后,我就很替你担心。」
「嗯。因为阿健,我猜你应该希望能比鲍伯先知道。」
「那当然。」
罗德里盖斯隶属的集团首脑,是现在应该跟胜利他们一起在瑞士的鲍伯。因此他没有透过鲍伯就把重要情报告诉村田的行为,即使被当成背叛也无可辩驳。
村田在几个星期前从罗德里盖斯那裡得知「盒子」相关情报。他在掛电话之前这麼说:「如果你想那麼做,儘管直接向鲍伯报告没关係。」当时村田马上回答:「我视情况而定。」
「接下来该怎麼做就全看你囉!」
「我倒觉得应该是要看鲍伯吧?他在我心目中的评价已经大幅下降了。谁叫他竟然说出要使用『镜之水底』这种话,就算想实现涩谷他哥的愿望也不能这麼做吧?」
「嗯──但是他平常并不是这麼不深思熟虑的人啊──?可能是一扯到JUNIOR就变成溺爱子女的父亲吧?」
「他们又不是父子!」
小儿科医生一面露出靦腆的笑容,一面用关节有如枯枝的显眼手指拨弄过长的瀏海,还是有几束拢不上的头髮贴在脸上。
「关於这点,我倒是能体会他的心情啦。说到父母,你爸爸妈妈那边没问题吧?」
「没问题,他们两个都有钥匙。」
小儿科医生露出「我不是那个意思」的表情,不过现实生活确实如此,会有这样的回答也是没办法的事。
「往好处想,是他们对我漠不关心,採取某种程度的放任主义。只要我留张纸条说要住朋友家,他们就不会找我。但是实际上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我的任何朋友,就算想找也无从找起。我跟他们说,学校因为校庆放假一个礼拜,所以要出去旅行。他们也很放心的说:『没关係,只要打手机就找得到人。不过得先确定住宿的地方哟。』」
「阿健。」
出生前曾经担任他的保护者的男人略皱眉头,而有难色地拉下嘴角。
「你不寂寞吗?」
「寂寞?为什麼?」
这时候有个少女一面喊著童稚的言语,一面从两人身旁跑过。看起来像是母亲的女性则坐在蓝色长板凳上对她挥手。她用法语轻声细语地把他抱到膝上,紧紧搂住她的腰。有不少航空公司的飞行路线都会经过罗根,因此有很多从这裡前往欧洲的旅客。罗德里盖斯看著那幅景象,像是自言自语地喃喃说道:
「我是不是做了错误的选择?」
「什麼选择?」
「就是你的家庭。鲍伯帮涩谷选择一个很完美的家庭当做他的出生场所,可是你出生的家庭是我选的。其实直到最后一刻,我都在犹豫是否要让你诞生在香港某个无后的富豪家庭。之前那个人你也知道的,那个──就住在香港不是吗?可是结果,我却託付给一对极为普通的日本夫妇我这麼做是不是错了?如果让你出生在富豪世家,当个走国际路线的大少爷是不是比较好──」
「啥?」
村田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吓得目瞪口呆,然后放慢脚步盯著对方。
「因为听你这麼说,好像没有得到来自家庭的温暖,我在想你是不是过得不幸福。」
「才没那回事,医生!」
村田无法忍受对方天马行空的想像。已经成为日本人的他连忙否定另一个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