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的国家为我们带来希望。
希望。
听到这个简短的名词,我想起自己站在这片土地的理由之一。
贝尼拉、希望、救。
没错,我们至少我不是来找盒子,也不是来阻挠圣砂国与小西马隆恢复邦交。我是来实现写信给我的杰森跟佛莱迪的愿望,并且救出她们。我说过要对她们两人的人生负责,因为我答应过她们。
如果说是希望,应该是你吧,贝尼拉。
我故意不喊她的本名,而是人们赞颂的名字。
你激励了那些被视为奴隶、饱受虐待、没有能力反抗的人们,还让他们知道自己可以有完全不同的人生,并且教导他们足以脱离现状的方法。你不光是教导他们而已,甚至还指挥引导他们实际行动对吧?给予这个国家人们希望的,并不是与西马隆缔结和平条约的真魔国,而是海瑟尔葛雷弗斯。
杰森、佛莱迪,我按照约定来找你们了。你们究竟期望些什么?要我从何救出贝尼拉这个象征性的存在呢?
我之所以跟伙伴分开之后还踏上这片土地,是为了实践我跟那对双胞胎朋友的约定,那两个人要我救贝尼拉。杰森跟佛莱迪是年约十二岁的女孩,你知道她们的下落吗?
杰森跟佛莱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那两个女孩叫陛下救我是吗?
不知道是对双胞胎的下落没有头绪,或是这件事攸关己身的危机,海瑟尔认真烦恼了几分钟后,说出一句犹如占卜师的发言:
这名字不太像神族的名字,该不会不属于奴隶阶级吧?
她们好像刚出生就被带离国家,在国外的养育机构长大,可能连名字都是那里的人帮她们取的。她们的魔术不、法力非常的强。好像是天生就具有法力。等一下,根据萨拉的说法
根据萨拉的说法,无论生来身份多么高贵,只要没有法力的孩子都会被当成奴隶看待,即使是女王所生的双胞胎之一也不例外。反观杰森跟佛莱迪,她们拥有高等的法力,不同于其他法术师,不需要仰赖法石的力量,就能够展现出惊人的破坏力。我连她们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呢。
既然她们拥有那么惊人的攻击力,很有可能不隶属于奴隶阶级。这么说来我要救的是有别于现场的这些人,而是身处更完善、更优渥环境下的孩子啰?当下我伤透脑筋,不只该不该把那件事说出来。
约札克在脸旁弹了一下指头,并小声地跟我说:他们好像会给我们食物哟。
何不趁这个时候喘口气呢,我想少爷也饿了吧?
至于刚刚站在他身旁的女性正露出亲切的笑容往袋子里摸索。问题是他们的粮食本来就很少了,竟然还愿意分给素未谋面的陌生外国人。
我该用什么表情跟他们说我不是来帮你们的呢?
倒是海瑟尔没理会犹豫不决的我忽然大叫:
是海外归国者啊!
咦?
那两个人是海外归国者。对于从大海另一头回来的人,为了跟多数不了解外面世界的奴隶区别,我们的都是这么称呼她们。既然这样,我平常四处巡查的时候,可能曾经见过她们几次面吧。
海瑟尔一口气讲到这里,还自嘲地笑了:
我本来的职业是拉水肥车的老婆婆啊。
都已经有个高中棒球小子当魔王了,有个运送有机肥料的指导者也不足为奇吧。
不过,如果那两个孩子真是海外归国者很遗憾,她们被栓在很可怕的地方。
被栓起来!?可是她们既不是犯人也不是造反者,搞不好还不是奴隶阶级的孩子耶!?以这国家的价值观来判断,法力高强的孩子不是精英分子吗?
她话中的可怕内容让我感到相当不安。我所寻找的少女并不是需要用锁链限制行动的宠物或家畜。
那只限于终生不曾离开国家的优良市民,然而海外归国者可就没那么好命了。要是她们一无所知,就不会对现今体制抱持疑问,也能够对神明跟统治者誓死效忠。不过一旦认识外面的世界,就不可能不发现这里的异状,如此一来会比单纯的奴隶还要棘手。
棘手!
海瑟尔用干巴巴的手指抓搔头发,充满绝望地摇头:
因此海外归国者会被隔离、拘留在专门设施里。以防他们教导周遭的人们,进而造成不良的影响。但是那些地方名义上说是设施,实际上只是荒野之中的收容所。他们就像是囚犯,和关在监狱里没什么两样。
天哪!
那些设施散布在国内各处,其中一个距离耶鲁西乌拉德不远。每隔二十天就会运送一次物资过去。货车不是我拉的,而是牛在拉的。因为没打开盖子所以不晓得里面是什么东西,不过从味道来判断,似乎不是囚犯的粮食。可能是在偏僻地区工作的官员个人需要吧。
海瑟尔的语气很明显地充满同情。因为我的关系,让那两名少女处于比在场的人们还要严苛的环境之中。
当我负责协助送货的任务时,我会尽可能多在那里走动。因为那里收容了许多出海失败而被遣送回国的人,我对他们有责任。
她的声音夹杂了同情与痛苦,为了保持冷静不得不让自己咬紧牙关慢慢说。不过我已经无法再冷静地听她说话了。总觉得脚下的地面变成沙,身体开始往小坠落,光是想要站稳就得花费不少力气。
都是我。
我张开两手捂住颤抖的脸颊,卡在小指的冰冷淡红色法石贴在我眼尾。我非常生气,打从心底憎恨某人,但我的情绪没那么容易宣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