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真的很无趣。
小时候明明整天黏在妈妈身边,没想到才开始变声,就迫不及待摆出自己已经长大的表情。
长大之後,别说是陪我一起买东西,连我挑的衣服也不穿,长男好歹是个大学生,出现这种行为也还说得过去,问题是调皮的次男,遗传到他老爸毫无格调的服装品味每天都是蓝色系的T桖。
即使如此,从他小时候起,我就把他当成女孩子养。
我把他的房间全部布置成粉红色、给他可爱的玩具,还把他的头发留长,绑成左右两边的小白兔发型,然後让他这样上幼稚园。
但是我的辛苦全都白费了。
外貌长得跟我有点像,所以还算过得去,不过他那个热爱棒球的老爸却把他送去打少棒,上了国中之後就变成粗鲁的运动少年。
算了,棒球少年给人开朗、有礼貌、又充满「青春!」的感觉也不错但是那种汗水的「闪亮」跟我所追求的「闪亮」,本质上完全不一样啊。
「我回来」
天哪进门的招呼都还没说完,我家次男就已经开门快速通过玄关走进起居室,地板上还留著湿答答的脚印。
两只原本仰卧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居家杂种狗,通通跑来迎接小主人的归来。资历较深的西恩弗洛克〈注:ArchiCianfrocco,1990年西武队的外藉选手〉已经黏在他的脚边撒娇;至於年纪较小的琴塔〈注:AlanMichaelZinter亦为1999年西武队的外藉选手,在西恩弗洛克之後入队〉依旧肚皮朝天,等待小主人抚摸它的肚皮。
「等一下、等等,小有!」
我家次男的名字叫做涩谷有利惠比寿便利〈注:涩谷与惠比寿是日本铁路琦京线上相邻的车站〉。
念起来的发音跟语感都不错,听起来也很吉利,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个名字取得真好。
只可惜帮他取名字的人并不是我,而是超帅气的外国西洋剑选手。
「小有、你的学生制服怎麼湿答答的?既然外头下雨,怎麼不跟我说呢?」
「没下雨啦!」
「那你怎麼会湿成这副德性?啊,该不会是在学校里被欺负了吧!?你被欺负了吗?天哪、小有你在学校竟然被欺负!」
「不是啦。」
他满脸尴尬,可能是觉得被发现就没办法吧,只好把踏上楼梯的右脚又缩回来。
鼻子闻到的排水沟臭味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吗?
「天阿、果然不是我的心理作用嘛!真的有股臭味,小有!虽然我不晓得你发生什麼事,总之先去洗澡!等洗好澡之後再慢慢把你在学校里被欺负的事说给我听!」
「我不是说了、我没有在学校被欺负啦!呃其实我是卡在公厕里啦!」
「什麼,你怎麼会在厕所里弄得浑身湿答答的?难不成是最新的淋浴式马桶?你别想骗我,妈妈可是很了解的,因为小有跟妈妈一样可爱,那些妓妒又羡慕的小鬼就欺负你出气对吧?不过已经没事了,妈妈绝对无法容忍校园暴力这件事!明天妈妈就去向学校施压!」
「高中生没人有空搞这种事啦!学校没找,家长就自己跑去,我在往後的学校生活里一定会成为大家的笑柄!」
「不是家长,是妈妈。」
後来听小有说,他当时好像是为了救朋友村田健,结果才会跟不良少年槓上。
推著湿成落汤鸡的有利进浴室,我不禁有些怀疑。
这个样子真的没问题吗?
即使他不是美少年,但他确实是我引以为傲的儿子哟。虽然脾气有点暴躁,但是很有正义感;虽然成绩不太好,但是反应很快,心胸狭窄,但是很有勇气。
虽然脑子只有棒球、棒球、棒球跟女孩子,不过应该过得很开心才对。
而且不用别人告诉他,他自己就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并凭著本能活下去。
「小有是我最自豪的儿子,也是爸爸妈妈的一大杰作!」
不过啊,他真的有办法胜任这麼特殊的职业吗?
事情的开端就在二十几年前,从此以後,我的疑问至今依然还是个谜
他的翅膀呢?
「啊~~越来越混乱了,我搞不清楚啦!」
「其实不管是我,还是我父亲、祖母、叔祖母、曾祖母、甚至曾祖母的父亲及哥哥也都不太清楚。虽然魔族散布在全世界各地,但是从来没见过恶魔喔。」
「骗人!那传说中的善恶对立或对抗、还有无情的战争呢?」
「总而言之,没有对手就没有办法作战。」
「我想也是,那种是帮派之间的」
「帮派」两字让我灵机一闪,我兴奋的发问:
「小马的老大是谁?该不会真的有魔王吧?」
胜马用「如果是这种问题就简单了」的口气,得意地说:
「有啊,我还见过他好几次。长得就像某个演员呃、那个人叫什麼?就是演过『计程车司机』的那一个啊!我想起来了,是劳勃迪尼洛!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让人误以为两个人是同一个人呢!」
虽然是那个之後不久的事,後来劳勃迪尼洛跟米基洛克合作的一出电影〈注: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