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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双方只好同时坐下。足以供六人坐的包厢车室里只有他们两个,里面弥漫着令人尴尬的沉默。艾普莉斜着脸看向他。
这是同行给你的建议,我祖母年过五十都还在做这个工作呢!而二十七岁的你却说接下来能做的事已经不多了,这种话很对不起生下你的父母亲哟!
海瑟尔葛雷弗斯跟我是同行?别胡说了你!
说的也是,与其说是同行不如说是死对头。
她看着摆在座位上的皮箱,里面装的并不是什么乐器。
我们专门把文化遗产送回它原本的归属之处。不过像你这样的强盗,为了私心而想把所有的一切带走如果那里面真的是乐器,我看那个叫休鲁兹上校的家伙,一定正常不到哪里去。怎么可能会有人在用餐的时候想听铜管乐器的演奏?而且如果里面装着的是小喇叭,也未免太大了吧。
搞不好里面是双簧管呢对哦,用乐器当借口通关是不是有点夸张啊?不过我先跟你声明,我带走它并不是为了私人的欲望,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这句话好像在哪儿听过。这是自己的东西,没错,这盒子是属于你的哟!艾普莉葛雷弗斯。
都特熟练地把锁打开,金属锁扣啪嚓一声倏地弹开。他让坚固的皮箱横躺在地上,再掀开边缘钉有铜扣的盖子。
纯白的手臂就放在艳红色的布块中央,第二次看到它还是觉得很像精致的蜡制品。因为它实在是太惨白太冰冷了,很难想像那居然是人类的手臂。
这是我的也就是我祖先的左手。
这真的不是仿制品?
没错,这是由蛋白质跟脂肪构成的,是人类的骨头跟皮肉。在我还没出生的很久以前就已经存在在我家里了,只不过那是将近一百五十年前的事。
她战战兢兢地摸着,还是跟昨天一样具有弹性也没有体温。
可是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呢?这是怎么保存的?是像标本浸泡在福尔马林
没有经过什么特别的保存方法,只是避开高温潮湿跟阳光直射而已。
你又这么说了!你当这个是腌黄瓜啊?
是真的。我不晓得它被施了什么样的魔术,即使它的持有者不在人世,葬在地底的肉体也腐烂了,但唯独这玩意儿仍然完好保存至今,一直沉睡在宅邸里面的仓库。而且就算生前的主人已经去世,它好像也没有增加任何一道皱纹呢。
它的主人?是谁?
是一个叫罗伯特贝拉鲁的男人,应该算是我祖父的祖父吧。
然后他像是唱歌似的说道,感觉像在朗诵诗词。
一百四十年前,一个月亮高挂的夜里,一名独臂男子从天而降。他抱着自己被砍断的左手,全身则因为水跟鲜血而浸湿。
那是什么?鹅妈妈童谣吗?
纵使嘴上故意开玩笑,但艾普莉并没有怀疑都特所说的话,毕竟这世上什么怪事都有。
会相信这种事的,大概只有我跟纳粹、以及神父们。
休鲁兹上校这个人不是很值得信赖吗?
上校啊上校是吗
都特把脸转向车窗,望着飞快流过的景色并沉默了一会儿。可能是他相信同车者并不会偷走手臂,因此就算艾普莉移动到其他座位,他也没回头看。
昨天因为被布盖住了所以没有看到,但今天就连前臂都看得一清二楚,而且靠近肩膀的部分还浮现出两条深灰色的线。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并非是完整的线条,而是由细微的记号组合而成。分辨不出来是文字还是花纹,那些特异形状自己从未看过。
那上面写些什么?还是说那并不是文字?
这个世界有四样绝不能触碰的东西。
左手的主人耸着双肩,解释说:其实并不是无法解读。
我是在说内容啦,因为这是祖先代代传下来的。不仅是那个法国人,我看你也已经知道了吧。这世上有四个封印了强大力量的盒子,而且各有四把钥匙。盒子的名字分别是风止、地涯、镜之水底、冻土劫火。每一个盒子配一把钥匙。只有正确的钥匙才打得开,其他钥匙是无法打开的。
可是我听说只要是近似钥匙的东西也能硬把它撬开等一下,这条手臂究竟跟盒子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这个
怎么搞的葛雷弗斯,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傻傻地追着盒子跑?
理却尔都特轻松地把那条手臂连同红布随手抓了起来。
这是四把钥匙之一。是最初的一把,也是最容易使用、也最容易被利用的钥匙。
这怎么可能,不是说盒子的钥匙是清澈之水
她的头开始晕了。眼前的男子玩弄着惨白的蜡制品,还把它拿到自己的左肩比对。不,那不是什么蜡制品,是将近一百五十年的人类手臂
需要清澈之水的是镜之水底,他们拼命寻找的大概就是那个盒子。这个则是另一个盒子,也就是风止的钥匙,但它或许也能打开其他盒子,正因为这样才说是最初的一把钥匙。
黑色制服与纯白手臂的对比色,刺眼得教人有不祥的感觉。
相较之下,我的手臂好像比较细。不过这也难怪,持枪者所运用到的肌肉跟剑不一样。只不过遇到什么万一的时候,光是这点差距就无法保证可以让它发挥作用。
你说发挥作用?难不成是想拿起来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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