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身简直就像跪在地上般弯曲的艾普莉,尽可能拼命呼吸,火车规则的震动也刺激她脚底的伤口。现在距离车站已经很远,DT跟雷江也没在火车上。
后来他们两个人怎么样了?做出那么激烈的抵抗,会不会被士兵带去侦讯呢?
算了。
艾普莉慢慢闭上眼睛。
现在就算担心也没有用。当初说好就算有人被留下来,剩下的人也要搭火车。他们跟自己都没有错。
可是天哪,怎么办?我的行李跟护照全都掉在车站了!
党卫军中尉的声音从头上传过来,因为他们两个人的身高差距颇大。
真是不可思议。丢下丈夫独自上了火车的你,担心的居然是行李跟护照?
没错,很抱歉我没有专家的风范。不过,毕竟我们这种人并非全都会去窃取战车,或是以攀爬山崖的方式行动的。而且本来搭国际航班行动时,没有护照就无法前往其他国你说丈夫!?
艾普莉激动得连自己快喘不过气的事都忘了,将原本弯着的身体挺直站起。
谁啊?你在说谁!?
就是那个亚洲人
DT?你说DT是我丈夫!?真令人不敢相信。拜托你帮帮忙好不好,别开玩笑了!
理却尔都特散发着银光的独特眼珠讶异地瞪得圆圆的。
难不成是用法语大喊大叫的那个?你们这对夫妻的年龄差距还真大呢。不过谁是你丈夫都无所谓,我有任务在身,没办法一直照顾你。
都特把手套重新戴上之后,便提起一只皮制的箱子。
等一下,喂!你看,这儿是空的吧!
艾普莉把左手伸到对方面前,让他确认自己并没有戴婚戒。
我对美国的风俗习惯没有兴趣。
不是的。为什么你会认定我已经结婚了呢?昨天你不是才说十八岁是小孩子吗?
我姐姐是在十八岁结婚的,不过二十三岁就去世了。
咦那、那真是遗憾不过我还是要把事情跟你解释清楚!你听清楚了,DT他有个美丽的妻子,而且小孩子也快出世了哟!我现在是单身,而且预计还要单身好一阵子呢!
是吗?因为克鲁纳喜欢找已婚者下手,所以我才这么认定的。
咦?那个男的对已婚者有兴趣啊?
惨了,要是他真的看上DT,那怎么办?艾普莉觉得自己对这件事有责任,但又立刻回归正题,硬是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
啊,我们怎么会扯到这里呢?不对吧?理查,你应该还有其他事情要说吧!?
都特略扬起右眉,用没有抑扬顿挫的语调把话说到一半。
我不叫理查
不是那个啦!
她不发一语地指着自己的脚,都特动着原来如此的嘴型。
你说脚啊?既然你刚刚跑的那么猛,应该是没事了吧?
就算你这么认为,但起码在道义上也该问一下吧?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不会做人啊!当初是你打破玻璃才害我的脚受伤的耶!
他露出愁眉苦脸的表情,不过在知道艾普莉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后,不得已只好一字一句地挤出这些话:
后来,你的脚怎么样了?
反正都能跑了,所以没事了啦。
是吗?那我要去头等车厢了。
你就只有是吗而已?
要是我再继续说下去,你只会绷着脸对我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请不要干涉我对吧?
你挺了解我的嘛!
不过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皱着眉头往窗外看。
很高兴你的脚伤这么快就恢复了,但是以后请不要这么拼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请你不要干涉那么多好吗?
都特把箱子放到地上,咚地发出低沉的声音。
你到底想怎样?难不成要我低头道歉说我不该害你这位碰巧在场的千金小姐遭到波及是吗?
我没那个意思啦!我只是单纯很生气而已,我只是气我自己居然会没有穿鞋就到处跑,连我都不晓得自己怎么会做出那么有失专家颜面的事!
艾普莉发现自己握紧的双手抖个不停,于是马上摆到背后去。而脚姆趾的伤也开始痛了起来,不得已只好靠在墙上。
因为我头一次出那种差错!
他沉默了一会儿。但是当他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感受到背后有如针刺般的眼神而转身看去。发现原来是二等车厢的乘客,正以不安的眼神看着他们这两个奇妙的组合,不过众人又匆匆忙忙低头移开视线。
过来。
都特抓着艾普莉的手腕,在通道上快步走着。
等、等一下啦!虽然我很感激你拉我上车,但是我并没有理由陪纳粹党来个快乐的旅行。而且我的车票是在二等席
拜托,我才是好吗!谁喜欢跟美国的富家女同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