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萨拉列基颓然地坐在甲板,用纤纤细指掩着脸。
“我……我……”
闷在手掌里模糊不清的声音因为不安而颤抖着。
“我知道反对势力应该立刻就会被镇压住,毕竟史托洛伯是个优秀的军人。况且还有真魔国的军舰帮助。就算我们遭突袭而造成损害,在兵力上还是有压倒性的差距。只不过……”
只有两艘中型舰追上全速离开军港的货船。就小西马隆王的远征来说,这算是不够完善的护卫。
“只不过,最后的结果却是我只能利用这艘货船,而且在没有值得信赖的部下随行的情况下,自行前往初次造访的土地。往后我该怎么办才好……”
“不会有事的啦。”
他是从小就以王族的身份被抚养长大的人。就算熟知统治人民的方法,但却可能不知道如何照顾自己。连我自己都只能用拍肩膀或握手的方式安慰他。
“放心啦,萨拉。总会有办法的。”
“有利,而且还有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从未提过重物的手,紧紧握住我长满茧的手。他抬起充满悲壮表情的脸,我发现轻薄镜片后的眼睛到现在还含着随时会落下的泪水。
“就是我差点害死你。”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你朋友之所以被狙击手射击,恐怕是穿了我的披风的缘故。”
“原来如此啊!”
经他这么一说,原先的疑问就合乎逻辑了。那个把身体绑在桅杆中间部分射杀沃尔夫拉姆的男人,从那个高度应该无法确认穿着披风的人是谁。但是那名射手却毫不犹豫就对着其实不是我的沃尔夫拉姆放箭。不过那时候沃尔夫好像说了某人的名字,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奇……南……”
奇南?当时沃尔夫拉姆的确喊了奇南什么的。
虽然是我没听过的名字,不过那男人狙击的不是冯比雷费鲁特卿的命,而是针对浅水蓝色的披风攻击。
他攻击的是小西马隆王萨拉列基平常穿的那件带有光泽的披风。
“你的朋友代替我挨了胸口那一箭……如果、如果当时穿披风的人是有利,当我一想到如果是你穿披风……我就……当史托洛伯叫我过去的时候,我应该叫他跟我一起上船的。要是我没有回到地上,直接留在金鲑号就好了。或者如果我能更准时回到旗舰,而没有迟到的话……早知道我就不要等出了外海再转搭。乖乖搭金鲑号就没事了!”
“……但那样的话就变成你遭到攻击哟,萨拉列基。”
我轻轻环住哭到不能自己的萨拉列基的肩膀。
“因为你没有毒女的守护,很可能一个不小心就没命呢。”
因为他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所以刹那间吓了一跳。但是止不住的泪水还是从他六神无主的眼睛落了下来。
他纤细柔弱到像女生的肩膀,也因为惭愧而抖个不停。
我心想:“不行,这孩子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身为一个领导人民、统治国家的国王,他却没有学习任何保护自己的技能。”
“你放心,萨拉。沃尔夫拉姆他没事,而且也没留下什么太深的伤痕,真的没事啦。”
“我很后悔,真的好后悔。为什么要拿披风给你呢?”
“因为怕我会冷不是吗?你怕海风跟阳光太强,才好心把被风借我。谢谢你,我真的很开心哦。”
“有利,你真的好温柔。我真不知道该如伺向你朋友……赔罪……”
萨拉列基用右手捂着脸,过没多久就开始啜泣起来。直到我被他紧握着的手指尖都变冰冷了,他的泪才好不容易止住,凝视着海洋的眼睛也回复原有的光芒。他用哭湿的手指把柔软的淡色金发拨到耳后。
“我能够做的补偿只有一个。”
他发出长长的叹息,然后用低声但意志坚定的语气说:“我唯一能对你眼你朋友做的补偿。就是指挥这艘船把你平安送到圣砂国。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萨拉列基。”
“抵达那里之后的交涉,就是真魔国与圣砂国两者之间的问题,我也施不上力。不过配合海潮的流向,根据航海图跟星星的指引渡海……把你送到海洋尽头的圣砂国港口,是我能够做得到的。”
放开我的手,跟我面对面站着的萨拉列基抱住我的腰兴奋地问:
“你觉得怎么样,有利?不晓得这么做是否足够呢?”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在意的。”
失去部下而孤伶伶的少年国王,将脸上快要千掉的泪水拭去,然后把视线转移到我身后,那是一种凝视的眼神。
“伟拉卿。”
“是。”
声音来自距离我不远的地方,我不由得吓了一跳。
“你说过大西马隆对小西马隆来说就有如父母般的存在。你身为贝拉鲁二世殿下指派的使者,肩负报告现状及监督我国不得出现任何不当行为的责任,对吧?”
“是的。”
“同时有义务不让小西马隆的权利遭到侵犯,并已适时提供帮助。”
来自大西马隆的使者用点头代替回答,并等着他把话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