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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紧握住我的手突然松开,在我旁边的身体也慢慢倾倒。
“沃尔夫?”
他的背慢慢倒向陷入一片火海的甲板上。
“沃尔夫?沃尔夫!沃尔夫拉姆!”
只见他胸膛中央略左的位署正插着一支铁箭。
“怎么会……沃尔夫拉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好……”
“……小心……前……”
他用着举不大起来的手,指着中型船舰的桅杆。虽然随即无力地垂了下来,不过就在刚刚指的方向前方有个持弓的男人,他在任务完成后就用小刀将绑在桅杆眼身上的绳索割断。
原来是从那个高度,那个距离狙击的。
虽说不太可能,但我看到他的脸了,应该是我自己认为我看到了吧。因为我只看到相貌丑陋的三白眼,至于发色眼长相都没看清楚。
很奇妙的是我并没有生气,光只是因为害怕失去而颤抖不已。
“是那个男人吗?”
我让沃尔夫平躺在我膝上,然后像趴在他身上地将耳朵凑近。
没事,他还有呼吸!还在呼吸呢。
“……奇……南……”
“咦.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啦?这可以拨掉吗?我可以把箭拔掉吗?”
箭尾处有着棕色与黄色的条纹图案。虽然身处在大火中,但握在手心的铁箭却格外冰冷,浅水蓝色的披风并没有沾到血。但要是随便乱拔的话,很可能会造成大量出血,反而会危害到他的性命。
沃尔夫拉姆吃力地吸着空气。却因为透不过气而一脸痛苦的模样,脸色也渐渐惨白得像纸一样。
“……怎么办……哪个人快叫医生过来……云特!云特!”
偏偏这个时候云特被火墙挡住而看不见人影。
我把手伸向直立的箭尾处,问着自己是否能做些什么。但又怕即使只是稍微触碰,他浅浅的呼吸就会立刻停止。
“沃尔夫,不要这样!你别闹了………不要在这时候跟我开这种玩笑啦……”
魔力不就是为了这种情况而存在的吗?我那无法用理论解释的力量不正是为了救他而存在的?
快集中精神,忘掉周遭的吵杂声吧!
我开始想像沃尔夫拉姆的伤,准备慢慢接受他的痛苦。我感觉到手、肩膀跟胸部流动的血液,并且把心跳的节奏调整得跟他一样。
光是张开眼睛是没用的。于是我透过指尖传来的体温与心跳,感受他血液微弱的流动。
这时候连我的呼吸也开始变慢了,两人与外界之间仿佛隔着薄幕,连火焰的热气都消失不见了。
“……沃尔、夫……!”
冯比雷费鲁特卿大大吐了一口气,然后头部整个瘫软无力。原本因为痛苦跟紧张而痉挛的脸颊与眼皮慢慢停止动作,嘴巴则发出感受不到痛苦的呼吸。
但是我的手跟心脏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痛楚。
“沃尔夫!等一下啦!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你的痛楚跟血液的流动呢?喂,回答我啊!快说话啊你!你快骂我是窝囊废啊,尽管骂没关系!快点骂我是窝囊废啊!”
我用原先摆在双膝的手抓住他的肩膀准备摇醒他,而这时候在我视线落下的前方,有双沾满煤灰的军靴踩在燃烧的地板上。
“是!”
原本我想大喊“是谁“,却又把话吞下去。
“怎么会这样?那件被风……不是国王穿的吗干”
消瘦无内的白色脸颊被火焰照得通红。我仔细望着那双细长的单眼皮,那家伙也正在凝视我们。他不变的深棕色头发有点散乱地贴在额头上。
“……耐杰尔.怀兹.马奇辛!”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脸!
而且死也不会原谅你!
※※※※※
“是你!”
这时候我的四周变成纯白色,既不是火焰的红色也不是烟雾的灰色。
我觉得仿佛独自置身在暴风雪的山谷,背后还有被风卷起的白雪。
而且一点热度都没有,就算身体燃烧起来我也不知道吧。就算被白茫茫的环境与冰雪划伤,也只是空有伤口而没有流血。
我再也不想等待任何人的引导。
就算没听到某人的声音也无所谓;他不在我的背后催促我也没关系。我只是因为心中的愤怒.而想发挥一己之力而已。
“你竟然干出这种……!”
我对着目标挥出紧握的拳头。
“耐杰尔.怀兹……马奇辛!”
我的语气怪到口齿不清,联系脑细胞的神经元突触在各个部分激起火花。
“汝为了报复小西马隆王的态度,竟然率兵鼓动内乱,这等行径简直胆大妄为!世风日下,世人却是公私不分,即使是桩象(注:半翅目昆虫)也不能不提出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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