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拉卿把扛在肩上的士兵丢了下来,并放开用左手拖进来的另一个人。军装款式的外套从肩膀到胸部全都被染黑了,真不晓得是溅到多少人的血才变成那样的。出鞘的剑还沾到了白色的物体,那可是油脂耶。
基本上我并不想看他,只是介意伤患才反射性地回头望去。
他们都穿着黄蓝相间的小西马隆军装,一个是背后被砍伤,另一个是腹部整个被剖开,都没有呻吟。
‘……他们死掉了吗?’
‘不,都还活着。’
蹲下来的沃尔夫拉姆把手指按在他们的颈动脉回答着。我好不容易才又继续开口:
“是不是死掉了啊?喂!”
我踢开椅子踏在两个人的中间,并战战兢兢地碰着年轻的士兵。他的体温异常地冰冷。
“我把被弃置在门前的士兵救了进来,至于大门处则还在交战中。卫兵们虽然骁勇善战,但悬殊的人数对我们很不利。这是怎么回事,小西马隆王?那些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是什么人?”
萨拉列基委婉地制止。
“没关系,史托洛伯。他是大西马隆派来的使者。”
我只用耳朵聆听伟拉卿质问萨拉列基的话,但是视线并没有从眼前的士兵移开,手指则慢慢地移向士兵腹部的伤口。
“我还想说来者是何人呢,原来是贝拉鲁殿下的新宠伟拉卿啊。正如你所看到的,这个房间里有两个国家的国王呢,原本是希望你起码能表现出最基本的礼仪,但是对你来说,现在说这些都无济于事吧。”
“您说的没错,是无济于事了。”
我只留头脑的一小部分听他们的唇枪舌剑,然后把手贴在眼前的伤患身上。当食指指尖触摸到划开的伤口时,我白色的指甲瞬间被染红,指腹则触碰到毫无反应的肉体。一股类似电流的冲击在我体内乱窜,房间里的说话声也开始渐渐变远。
“我奉殿下的命令来到首都,发现国王出外旅行之后整座城变得空荡荡的。一直到港口才好不容易追上,却发现旅馆外围被剑与矛团团包围,而且还是身穿小西马隆军服的士兵们,也就是说攻击眼护卫的士兵都身穿同样的军服……萨拉列基陛下,希望您能说明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因为我有向贝拉鲁殿下报告的义务。”
“正如你所看到的。伟拉卿,这是一场内乱,只不过规模不大就是了。因为他们反对我的外交政策,想用激烈的手段妨碍我启程前往圣砂国?他们之所以穿着相同的服装,是因为他们都是小西马隆的士兵。”
“那么萨拉列基陛下,身为小西马隆王的您放心丢下内乱不管,迳自离开国家吗?”
“想不到连他国的小事都如此费心,贝拉鲁殿下真是个胸怀千里的人哪!”
萨拉列基用充满戏剧性的语气说道。
“来自大西马隆的使者呀,请你不要担心。今天士兵们趁此机会蜂拥而起,是我等早就料到的事情!这可是将平时因为内乱规模太小而无法引出的叛乱份子一举成擒的大好机会。”
萨拉列基踩着轻快的脚步接近窗边,并透过玻璃窗往下方看。然而下一秒又立刻回复成平常的他了!可见他那夸张的态度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等战况稳定之后就离开这里吧,我们旱就为了因应这种情势而准备好密道了。”
“密道?”
“是特地为王室准备的。”
“看来我也得同行了。”
我无意识地把脸转向说话者。这个‘我’是谁啊?
萨拉列基露出少女般的优雅笑容,然后说出眼笑容不一致的话。
“那也是贝拉鲁二世殿下的指示吗?”
“没错。预料将会采取不当行为时,大西马隆有监督小西马隆的义务。这点您应该明白吧,萨拉列基陛下。”
“伤脑筋。”
轻轻缩了一下纤细的肩膀与手臂的少年国王发出叹息声。他微微歪着头,原本盘在颈部的淡色金发随即轻轻散落下来。
“你打算搭乘我的船是吗?”
这时候我觉得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头变得很晕。意识也开始矇胧不清。
隐隐的痛楚从指尖到手腕,窜升到手肘,然后从肩膀关节分散到全身,顺着血管到达脑部、脚、心脏……
“你在做什么?”
忽然间我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冲击。沃尔夫拉姆高亢的声音简直像惨叫,还抓着我的肩膀猛摇。
“有利你在干什么傻事……你想治疗这两个家伙的伤吗?’
“这哪算是……傻事啊?”
我只是想跟以前成功过无数次的做法一样。稍微帮他们止一下血而已。
“血止住了吗?之前你不也帮我做过吗………”
我的舌头变得很不灵活,有如喝醉酒般口齿不清。当我的手从士兵的身体上被硬拉开时,不仅无法自行蹲下,还仿佛跌了个大跤似地往后倒去。
“眼你说过多少次了,在人类的土地使用魔力是很危险的!怎么样,有什么地方会痛吗?”
“那我早忘……啊头——好晕。你等一下。其实我并不会很痛苦,只是、头、晕到不行。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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