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铁栏杆,我也望向海浪。此刻内心充满漫无边际的不安,开始怀疑自己真能够抵达陆地吗?
“虽然有些寂寞。不过我没有想过要跟他们混在一起喔。这艘船正身负重大的外交任务驶向小西马隆。虽然我相信这趟旅程绝对安全,但大家应该不那么认为吧?正如在御前会议中被点出来的那样,至今还有不少人觉得他们是敌国。或许有人觉得此行将会被攻击,已做好前往敌境的心理准备了呢。“
当手肘跟腰撞到铁栏杆的时候,酸痛的肌肉不禁发出哀痛声。
“……不过我没想到大家过的是这么战战兢兢的生活,真的是无法想像,因此不想打扰他们好不容易平安度过的一天。如果这时候有上司闯进他们毫无拘束的聚会,他们铁定无法放轻松了吧?我是完全不在乎大家是不是尊敬地跟我说话啦,只是如果害大家为我费心会让我过意不去。”
我无意识地轻轻摇头。
“……我不想破坏大家的兴致,而且……”
欢呼声轰然响起,紧接着是热烈的掌声,可能是有人在拼酒吧。此刻连我的嘴角都自然而然地扬起。只希望不要有人因为急性酒精中毒倒下就好了。
“而且.我也不是独自一人站在这里。”
“哼,你稍微有上位者的自觉了吗?”
听得出那是刻意压抑内心喜悦的声音。”这要视时间跟场合而定的,沃尔夫。要视时间跟场合。”
真不知道这时候的我们是谁会不好意思呢。”如果你想喝酒的话,何不去厨房拿酒过来呢?没关系的。你不需要陪我禁酒。反正你已经八十二岁了,只不过得好好爱护自己的肝脏倒是真的。””要是喝醉之后被某人盘问的话,那我不就要被你笑话一辈子……喂!”
语气跟表情骤变的沃尔夫拉姆突然指着海的另一头.也就是这艘船舰的行进方向。”那是什么?””大概是船只的灯火吧?”
漆黑的海面上隐约晃动着光芒。但是那些光芒的数量立刻增加,而且以相当快的速度朝我们接近。哨兵扯开嗓子用力大喊,舰内突然一阵骚动。夜班的船员们开始在甲板上匆忙奔跑。
由于移动的时间与距离都一样,因此他们判断那个灯火是一艘大型船舰,至少不是船队或舰队。
“喂喂喂,不会又是海盗吧——”
“怎么可能!这里已经是西马隆领海了,应该没有那么白痴的海盗吧?我倒宁可相信那是巨型鱿鱼……”
听到这句话,沃尔夫拉姆的身体开始颤抖。
“怎么了沃尔夫,你怕鱿鱼吗?””你、你哪会明白那种可怕!冷、冷静点冷静点,钓鱿鱼船应该没那么巨大。””那会不会是小西马隆的军舰呢?”
接近船尾的角落虽然安静,不过在可能遭到攻击的区域上已经有士兵聚集,并开始各就各位。目前是准备战斗状态。现在的我所能做的,就是祈祷不要发生任何悲剧而已。
“哇幸亏两位在这里!请陛下跟阁下立刻回船舱吧!要是待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一旦敌人使用投石机的话就糟了”
顶上无毛还冒着汗的达卡斯克斯跑了过来,双手还抱着已经充好气的救生用具,可能是担心我们是不是溺水了吧。
“那可不行,我有从旁监看战况的义务。如果不幸遇到失去最高指挥官的最糟状态,我可必须代替指挥呢。”
“咦?我们是偷渡者耶!?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也得在一旁监看喽。虽然我不想往坏的方向想,但是如果舰长跟云特受伤的话,那么指挥大任应该会先落在我身上,而不是沃尔夫你身上吧。”
“……我觉得交给你的话大概立刻就投降了……”
“啊一真是的,两位少爷饶了我好吗一”
厨房学徒半哭半哀求地拉着我们这对任性双人组的袖子。
“不是战舰!是巡逻船!”
头上的哨兵传来报告。
太好了,这下子就不会遭到突袭了。说到巡逻船,也就是说,呃——像海上保安厅那样的单位吗?如果询问过船籍.确定没有可疑之处,应该不会做进一步的盘查才对。塞兹莫亚对这类情况应该是习以为常吧。不,或许这只是舰长根本不需要亲自出马,值班的士官就能解决的问题呢。
正当我们要转身回船舱的时候!遮住月亮的云层突然被风吹散,淡淡的月光照在海面上。一艘黑中带着奇妙白色的小船身影进入我的视野。”等一下。’”怎么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就在我们跟西马隆船之间。你看。那个.上面都是人耶!”
有一艘桅杆快断掉的破旧渔船。搭载了满满的人,但还不到超载的程度。人们努力互抱在一起,以防止自己从狭窄的甲板摔下去。我正想说黑色的波浪间怎么那一点格外明亮,原来是那些人的身体白得让人惊讶。
在月光的照射下,他们的头发跟皮肤都白得像色素褪色般。
我以前见过两个跟他们很像的孩子。她们也有白得透明的皮肤.及接近奶油色的金发。
他们没有别的方法。只能抱在一起发抖。虽然我对他们的模样不是看得很清楚,但他们都害怕得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会不会是难民船?我曾在历史课放的录影带看过哟,像是越战时期或柬埔寨的船民等等的。””你在讲哪一国的故事啊?”
“哪一国?就是地球的……啊!那些家伙发动攻击了!他们在攻击没有武装的小船耶!’
西马隆船在没有预警的情况下,就瞄准渔船的船腹启动投石机。类似石头的大型团块把脆弱的船腹打了个大洞,小船立刻倾斜,挤在一块的人们纷纷掉落海里。
“太过分了!’
“不过他们似乎打算救助那些人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