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并未露出一丝困惑或惊讶的表情,然后他闭上眼睛,慢慢地把头往后仰,做出仰天的动作。
“所谓的碉堡不就是用来防守的建筑物吗?啊……真是的,反正你就是会往那方面想……算了,跟我来。这个时间大部分的学生都聚集在礼堂,现在游泳池那里应该没人。”
“你愿意带我去!?谢谢,你果然是能够跟我分享内心想法的好友呢。”
“不过!”
友人“啪”地轻打我的脸颊之后便用力站起来。你知道吗?那在真魔国可是求婚仪式耶。
“别忘了涩谷,你刚刚说过那是‘最后的碉堡’。既然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就把这次当做是最后一次的机会?就算近期之内你非回真魔国不可,但是如果连我们学校的游泳池也行不通,你就得死心暂时休息,知道吗?”
“知道。”
反正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可以通了,如果这儿也不行的话,就THEEND了。
正如村田所说的,晚秋的游泳池边并没有人迹。学生跟来宾应该都集中在礼堂看那场选美大赛吧。放眼望去连校园也没有人影。
我们穿过敞开的出入口,步上干燥的水泥阶梯。棕色枯萎的银杏叶散落在龟裂的磁砖上。
“我觉得应该不是地点的问题。”
“那不然是什么问题?快告诉我,好歹你也是大贤者啊。”
村田轻轻耸着肩说:
“反正试试看吧,如果那么做能让你死心的话。”
“我会试的,不用你说我也会试!太好了,真是奇迹!里面的水还很干净呢,不愧是私立学校,你们学校还真大方。咦?村田,那里好像有贴什么标语耶!”
在满满是水的游泳池四周围墙上,贴了将近十张的纸,而且是浅蓝色的毛笔字。
“水、游泳、男人、真辛苦……这是新春试笔(注:日本人有在过年时写毛笔字的习俗)写的吗?啊,这边的是英文。WATER·O·BOYS……这啥东东啊?水零男孩?”
“看起来好像是海报,啊!”
该校的学生村田健,好像发现了什么头绪。
忽然间巨大的声响引起警笛声大作,扬声器中传出运动进行曲,而且因为音量开太大的关系,声音还破音了。
“这是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地震、打雷、胡子老头!?”
“原来涩谷害怕胡子啊”
脱下袜子的我们呆站在原地,只见选手们配合着音乐入场了。他们分别是挺直背脊并裸露上半身的三口组外加一名身穿运动服的教练。三名队员的体魄格外讲究均衡,分别是瘦皮猴、壮汉、中等身材。跟平常看到的选手惟一不同之处是…··他们全都是老人。
“哇……”
“惨了,没想到这个时段会遇到‘那个’。”
他们斜眼看着说不出话的我跟咋舌的村田,然后在对岸整队。当穿着运动服的教练一吹哨,三个人便开始扭动年迈的肉体,做出类似“7”的姿势。
“我们是活泼开朗的WATEROLDBOYS!”
“校长!”
“训导主任!。
“副校长!”
他们应该不算是三个臭皮匠。所以那个0并不是零,而是英文的O啊。他们穿着红色泳帽加上泳赛用的红色泳裤。等一下,我才在想说那紧到陷进肉里面的泳裤看起来有点猥亵,后来才发现它既不是三角泳裤也不是丁字裤,而是古董级的绑带型丁字裤!?
脚底感受到冰冷水泥地的我悄悄对村田说:
“话说回来,怎么会在这时候组成了字裤水男孩?那股热潮不是早过了吗?”
“因为我们学校的理事长好像是从男子水上芭蕾发源校毕业的。可是像我们这种升学学校的游泳社又招不到社员,所以每年都用这种方式招募有志之士。”
“哎呀——两位客倌,今天玩得开心吗?”
语调怎么这么平啊?竟然对于在场的我们两人,而且是意外成为倒楣观摩者的我们说出这么没精神又没有抑扬顿挫的话。
一进入节目程序,乐曲就变成轻快的节奏,校长、训导主任及副校长随即跳进水里。天气如此寒冷,居然连个暖身运动都没做。运动服教练则是配合悲伤的哨音,抬起青筋暴露的脚,还挺着凸起的肚子。无论是移动的红色泳帽或红色绑带型丁字裤,节奏都很紊乱。
“怎么会这样,村田?泪水竟然模糊了我的视线耶。”
“我也是。我想到了,那简直就是大神家一族(注:日本推理名家横沟正史的作品,内容描述三个同父异母的姐妹为了争夺财产而翻脸的故事,曾改拍成电影)呢。”
就在三人做出不知道第几次的同步动作,并一起潜入水里的时候,位于两旁的瘦皮猴跟壮汉已经把头伸出水面,但是在五十公尺泳池中央的中等身材男子晚了十拍之后还是没有浮上来。
“喂,训导主任!副校长好像没浮上来耶!?”
“校长你说什么!?副校长他怀迷油无上来?”
好怪的一句话,听起来像是假牙也随着拟声语一起发射出去似的。
“副校长!”
“互吓傻(副校长)!”
“噗啵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