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陛下。
他漆黑的双眸因阳光映照而灿烂,那有如鹬鸵幼鸟湿润羽毛的御发则在月光下闪耀亮丽光泽。
从粉红色嘴唇吐露出的声调,如同从演奏家的弦乐器所发出的旋律一般。
还有那被海浪冲刷过的贝壳般光洁的指甲、以及纤纤如白色木棉的指尖……
呜呼,我美丽的魔王陛下呀(喷鼻血)!
我将奉献我的身、我的心随侍在您身边(猛喷鼻血)。
我愿意将这一生的爱与敬意全部献给陛下您一人(鼻血喷泉爆发)!
咦?
陛下您怎么说不需要呢,请不要讲出这么冷淡的话嘛!
虽然有点突然,但我交女朋友了。
真的很突然,事前没有任何征兆。一直以来我的爱情气象报告明明都是下雨天啊。
坐在我面前这位笑容可掬的女孩,将以女朋友的身份跟我交往,虽然不至于说是奇迹发生了,但我还是很怀疑。毕竟,我不受女生欢迎的日子实在太久了。十六年耶,长达十六年哟!打从我出生到现在从不曾经历过所谓完美的恋爱状态这种时期。虽然也有过“这次铁定钓到手了。的时候。但最后仍然是以。我跟棒球你到底喜欢哪一个?”的方式收场。
就算我拼命解释说人跟棒球是无法做比较的,对方还是会硬逼我做选择。村田对此的回应是:。说谎也罢,直接给她一个回答不就好了吗]”而老妈的建议则完全派不上用场,她说:“小有,烦恼能帮助你长大哦。”要是真能让我长高的话,那我早就超过一九0了。
从过去的痛苦经验中,我只学到自己很不适合在初秋谈恋爱。
因为八、九月是职棒例行赛的最后关键时刻,结束之后接着就是日本联盟冠军系列赛。我根本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
在这一点上,这次的时机就非常恰当。
时值十月底,所有的赛程胜负已定。
我已经是万念俱灰,有如行尸走肉般失魂落魄,绝口不提任何有关棒球的话题。我甚至还燃起非现实的念头,想躲进深山隐居到春天,在没有电视与收音机的场所安静生活呢。
那种生活应该不错吧。
村田对这种情况看不下去,把我拉去参观他们学校的校庆,结果国中时代的同学突然出声叫住我。
“你是涩谷同学吧?”
没错,我的名字是涩谷有利,但我同学居然没有接着说原宿不利,而是接同学这两个字,真是太难得了。不,正确来说应该是“前”同学。她穿着县北某教会女子学校的制服,以偏差值(注:将个人分数与团体平均分数间的差距以数值来表示的评比方式)来说的话,她的落点比我高上十点,微妙地刺激我的自卑感。
“你……”
“你正在猜我是谁对吧?”
站在旁边的村田健则语气悠哉地反问:。你该不会是桥本吧?”
他正以摊位店员的身份工作着,身上罩着一件家里带来的花色围裙。
国二、国三都和我同班的眼镜仔,记忆力实在比我好太多了。全国模拟考前几名一定有他的名字,现在则就读东京都内屈指可数的明星学校,甚至还被吹捧为创校以来难得一见的高材生呢。
而且不光是村田健的人生清楚地留在他脑子里,就连前一世、更遥远前世的记忆,都像电影大纲似的保存在他大脑皱褶之间。
村田的存在对我来说有些特别,但是我身边的人都没有察觉到。因为他可是熟知两个世界历史的大贤者,这件事说出来大概没有人会相信。
总之只要我有什么不懂的事情,我就会想到要问村田,而我们俩也开始习惯这样的关系。所以我把脸转向友人,打算跟平常一样开口问他时——
“桥本是……”
“直接问我不就好了?”
对方的语气有点责备我的意味。这是个很正确的提议,于是我直接问她:
“桥本你以前是哪个社团啊?”
“等一下,你问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个喔!?一般不都是问对方的名字或班级吗?”
她把手指伸进短发说了句:。算了。”
“我是网球社的哟,不过因为阿基里斯腱受伤所以退出社团。”
“我想起来了!你是三楼班级的桥本麻美嘛!就是大家传说被教练横抱起来的那个女生,”
“讨厌啦,你就只记得那段插曲啊?”
因为那件事在当时被炒得沸沸扬扬的。实际上只是传说有一名选手在跟别校进行友谊赛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阿基里斯腱,然后教练兼顾问的数学老师就开自己的车载那名选手到医院。就指导老师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行为,但因为顾问既年轻又单身,加上外表又长得还算过得去,所以她当然就成了部分女生嫉妒的对象。
这件事跟我殴打球队教练的时间差不多,不过谣言散播的方式完全不同。因为后来还被加油添醋地说她跟教练有一腿,甚至还说两人有了婚约什么的,对她而言应该是相当厌恶的回忆。
“对不起。”
“干嘛说对不起?我不会在意的。”
“我说了这么白痴的话。”
“真的没关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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