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所发生的事情,那家伙也曾大声嚷嚷地说要干掉我呢。所以我不用怕遭人怨恨,也没必要感到内疚。
但如果是因为当时的创伤陡他无法闪避倒塌的书架……
「啊——可恶!你竟然还故意装死——!」
我冲向堆积如山的书本,每抓几本就往旁边丢。
「冯古兰兹!喂,阿达尔贝鲁特你说说话啊!」
我真是个笨蛋,真的是无可救药的笨蛋。
我明明知道这家伙过去是怎么折磨我、冯古兰兹·阿达尔贝鲁特是多么恨我、并且仇视我的国家。而且现在这家伙正拼命追著我跑,让我恐惧得不得了不是吗?
可是我干嘛还留下来救这个失去意识的男人啊?
「不是我害的,这可不是我害的哦!」
我轻轻按著他露出来的白皙脖子。还有脉搏,心脏还在跳动呢。
「别吓我了好不好!喂,别开玩笑了啦!不要在我面前……不要死在我面前啦……」
我的鼻子深处跟眼角开始发热,让我不得不紧咬著臼齿忍住颤抖。
我不想再尝到那种感觉。
当他的上半身从书堆中出现的时候,我也已经气喘吁吁了。这时的情况与其用救出,个如用挖掘来形容还比较贴切呢。我想抬起压住他下半身的书架,但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动不了它。找四处寻找有没有类似杠杆的棍棒,但这里似乎没有这一类的道具。
这时候从裂开的衣服渗出血迹的肩膀稍微在抽动。
「喂!」
我把手放在他背上轻轻摇动。俯在地面的脸轻轻发出低声的呻吟。
「太好……」
不,一点也不好。只准备松一口气的我连忙否定自己的想法。想到过去的种种,这时候应该说「啐!这个家伙的命怎么这么硬!」吧。
「……唔。」
他没受伤的那只手正使力想挺起上半身。
「没用的啦,你的脚还被书架压住呢。」
知道自己无法脱困之后,他只把脸转过来对我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太好……哇——不对不对!你这家伙的命还真硬耶!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人来救你,我一个人没办法把书架抬起来。」
「等一下!」
「该等一下的是你啦!」
呈现俯卧姿势的阿达尔贝鲁特对我伸出右手。我还是本能地往后退,想躲开这个原本是敌人的人的手。
「不要逃,我什么也……不会做。」
他的食指微微碰我的喉咙。这时候有个比体温还高的暖流透过绷带渗了进去。原本裂开而疼痛的伤口所发出的热度,慢慢被周围吸收。
咦?
「……真的很对不起。」
我用手掌用力抚摸,原本在那儿的伤口已经不见,只剩下健康光滑的皮肤。
「你帮我治好了?」
我整个人茫然不知所措。
「连洁莉夫人都无法治疗耶。」
「要在这块土地使用魔力是件很困难的事情。用法术的话比较方便,因为魔力需要相当的力量。」
「……既然你还残留那种力量……就别用在我身上,用在你自己身上嘛!真是的,你不要再说话了!我去找人过来!」
「不要走!」
「别说傻话了,你又不是那种希望一辈子埋在书里的书呆子!」
我不晓得这有什么好笑,不过阿达尔贝鲁特却笑了,不过说清喉咙可能贴切一点。
「可是你一离开这里就不会再回来了吧?」
「应该吧。」
他抓著我的鞋跟。不,其实握力并没有大到「抓」的程度,他只是用右手轻轻碰住而已。我跪坐在纸张散落一地的地板上,拨开贴在阿达尔贝鲁特脸颊的金发。
「那不然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想跟你说说话。」
我不由得心想「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并叹了长长一口气。
「……好吧,你说。不过只能一下下而已,三分钟过后我就去找人来救你。」
「可以。」
虽然身体无法动弹,但冯古兰兹·阿达尔贝鲁特又笑了。为了能看到他的眼睛,我刻意弯腰把脸贴近他。
「你到底在笑什么啊?」
「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家伙。」
真正不可思议的是你吧,几个小时前你还在圆形舞台上想割断我的喉咙呢。现在却治愈我当时的伤口,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心境变化啊?
「你身为历代少有……又具有强大力量的魔王,但是对魔族不利的法术却对你行不通,而只对人类有效的单纯力量却反而能够治愈你……」
那可能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