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合奇特的四口组,紧张地贴在黄色墙壁上。
「事事事情不好了哟?!」
无数名卫兵在走廊上奔跑。达卡斯克斯从钥匙孔移开眼睛,回头看向自己的三名伙伴,右眼还残留明显的圆形痕迹。
「不好了,再也没有比这更糟的事了,跟我在老婆娘家失禁一样严重。」
「原来如此,小达达的夫人是家世显赫的干金小姐啊。那她的脸颊一定像刚泡开的红茶般鲜嫩,嘴唇就像深海鱼卵那样艳红吧。」
就算是这种时候,史帝芬·芬巴雷恩还是不忘使用赞美女性的用语。
「那句话好像是在捧我家的小琳琳嘛?对了,我得赶快写在笔记本上!」
塞兹莫亚则念念有诃地说「别闹了」,但是开心又认真记录的达卡斯克斯并没有听到他的心声。
「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我们要如何摆脱这第一级的警备吧!」
当初来的时候太过容易,所以没想到回程会那么可怕。摆在脚边的宝物用绿布盖得好好的。乍看之下虽是饮料保冷箱,不过照现在的严密警备程度来看,铁定无法规避临检,而且布一掀开的话就玩完了。
因为在调包之前,它就像小孩的玩具箱一样,上面还用白色粗体字大大地写著「风止」,因此他们连忙拿手边的涂料把它全部都涂成白色的。文字虽然是遮盖起来了,但问题却变成涂料的味道太过刺鼻。
「……这真的是外部装饰用的油漆吗?怎么会刺鼻到反胃啊。」
「嗯——这毕竟不是土产点心盒,当然不能留下上面的名称就这么搬出去啊,舰长。啊!」
—只虫子从达卡斯克斯的鼻尖掉了下来。
「看到这么多追兵,可见这尊魔王像一定价值不菲。呵呵呵,这让我对自己的监赏能力更有信心了。既然这样,我就把这尊像献给洁西莉亚吧。这种具有真正价值的艺术品最适合她不过了!」
「可是我怎么看都觉得它的头部是大象耶。」
还算明理的塞兹莫亚心想:「哪有人送魔王像给前任魔王的啊?」不过他的心声还是没有传到对方那儿。
「可是各位,我们也不能老待在这个房间里啊。我们的任务就是把换好的盒子带回去给陛下一行人,因此我们不能永远关在这里面。」
「就是说啊,为了看到洁西莉亚开心的笑容,说什么都要把这个搬到委托人那儿才行。」
「没错,远足没有平安回到家的话,就称不上是远足呢!」
还有一名悠哉的家伙,那就是达卡斯克斯。
他们算准没有人会经过门前的时机之後,便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然後笔直地往出入口走去。虽然他们急著想到外面去,不过在没有卫兵的神殿内奔跑,只会更加引人注目。因此他们只好耐住性子放慢速度。
每当有人跟他们擦身而过的时候,就担心对方会不会提出检查盒子的要求。不过大部分的时候,对方都漠不关心,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动手摆平对方。
好不容易终於看到出入口了,还可以透过玻璃窗看到外面的黑夜。
雪持续地下著,醉倒在观众席的观众还在回味祭典的余韵,至於工作人员则在少数的火把照耀下开始整理会场。
「啊~舰长、芬芬先生,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就能离开神……」
「喂!」
从转角出现的壮硕士兵,举起一只手叫住他们四个。
「请,请问有什么事吗,士兵先生?」
塞兹莫亚代表回答,不过全体都保持低头的姿势。那位士兵一半的脸上部长满胡须,这让舰长好不嫉妒,怎么会有毛发如此浓密的男人呢。
「那个盒子……」
哇咧!
受到惊吓之後,才发现他正在看芬巴雷恩手边掴著布块的白色物体。
「那个盒子……是有人去世了吧,对不对?」
「你说,有人、去世、了?」
「是棺材嘛,嗯。既然是白的,是男孩吧?真是可怜,又发生这种事了……」
半睑胡男子整张脸皱在一块,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似的。果然人是不可貌相,看来他是个疼爱小孩的亲切士兵呢,而且……他们四个人放下心中那块大石头,没想到会被误认为是男孩用的棺材。原来他们之所以能顺利走到这儿还没有被拦下来检查,根本就不是作战计划成功,而是被误以为是送殡行列啊。
「呜呜,真可怜啊~嗯,小孩的葬礼真的让人很感伤哟,嗯,像我弟弟也是在十岁的时候死於战争哟,当时也是用差不多这么大的纯白色棺材埋他的哟,嗯……他跟著村子一起被西马隆烧死了~嗯……老实说,我真的很讨厌战争哟,因为遭殃的都是妇女跟小孩,嗯。可是现在,我却被害死弟弟的国家徵召入伍……叫我有什么脸面对十岁就去世的他呢——你们说是不是?」
士兵拿著手帕擤鼻涕,然後把它揉成一团收起来,接著拿出一个昆虫空壳摆在绿布上。
「如果不嫌弃的话,请把这个当上供的祭品吧。我弟弟很喜欢笑蝉哟,嗯。要是这孩子见到我家的小不点,虽然他是个捣蛋鬼,倒是可以陪他一起玩呢,嗯。」
男子又倒吸一次鼻水便弓著背离去。四个人目送著黄制服离去,再次把盒子抬稳。
「总觉得欺骗人家的感情,心里怪不舒服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