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此他更加了解我心情的沃尔夫拉姆正直盯著我看。他张开原本紧握的双手手指,用特别缓慢的速度交叉双手,然後稍微挺起背脊、站稳身子,以右脚脚尖对著伟拉卿。请不要嫌我罗嗦,但是你的腰真的没事吗?
我频频把掌心的汗抹在大腿上,不然就是看著自己的鞋子。在借来的银色面具下,我丢脸地叹了口气。
「我叫你不要搞不清楚状况。」
「什么嘛,我哪有搞不清楚状况……」
「你参加天下第一武斗会是为了亲手带回孔拉德吗?」
「那是……」
「虽然那件事我管不著,但是你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承诺吗?对那个臭屁的女人、那些在港口目送你的肮脏人们、追著你跌倒边哭泣边挥手向你道别,还流著鼻涕的不卫生小孩们,你不是曾答应他们什么事情吗?」
「……我的确是做过承诺。」
我答应他们即使赌上我的名誉,也要代表卡罗利亚跟大西马隆战斗。
「然而结果却是换回失踪的孔拉德,你觉得这么做交代得过去吗?」
「可是沃尔夫……」
「其实我也跟你一样。」
我们俩的心情当然是一样的。看到自己重要的哥哥竟然宁可随侍敌国的掌权者也不愿回过,想必心里一定很痛苦吧。要是可以的话,他也想利用胜利者的权利,尽一个当弟弟的义务,再怎么硬拖也要把他带回去。
「但这不是我们的权利,而是你戴的那个怪面具的主人的权利。」
不,正确说的话应该是生长在卡罗利亚,爱护卡罗利亚的人民的权利。
「如果你夺取盒子的理由是为了肯拉德,那你就大错持错了。不要忘了这是谁的胜利,还有自己是谁这件事。」
没错,既然我决定要扮演别人,那么在落幕以前都得完美诠释这个角色。诺曼·基尔彼特得到的荣耀,应该是属於卡罗利亚人民的。如果想要名誉,必须是为了国家;如果想要盒子,也必须是为了人民才行。
这都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抬头挺胸回去见那天在港口送别的人们。
「……但是我发誓效忠的国王却不打算保有那样的武器。」
被特意强调的这段话,突然传进刚好抬头的我耳里。依旧跷著长腿的孔拉德以一副安抚小孩的表情继续说道:
「还把算是引爆装置的某个重要部分交给部下,要他们任意丢弃哟!」
「真是愚蠢!那个国王跟国家都应该遭到诅咒!」
我不知不觉皱起眉头。
真抱歉喔,我就是你口中的愚蠢国王啦。但是,应该被诅咒的人是你吧?不是有句俗话说「害人害己」吗?真希望那个没口德的老殿下,他国内宝物库里的东西全变成诅咒用品。
「他这么做到底聪不聪明,虽然无法立见分晓……不过那也是年轻陛下的想法,我至今仍相信他做的是最好的选择。」
当初擅自决定不把处於启动状态的「魔剑莫尔吉勃」带回去的人就是我。
而肯拉德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去……」
什么叫「至今仍相信」啊,那你干嘛还擅自渡海到其他国家?难不成你以前就能跟或许会跟自己挥剑相向的老人和和气气地抬杠?
我举起疲倦的手,抚摸诺曼·基尔彼特的面具。我看不到自己戴起来的模样,因此靠手指、指甲跟手掌的触感来感觉那男人的面容长相。
「……请听我说。」
我用触觉代替视觉确认过死去的卡罗利亚领主的面貌,然後用尽力气大喊,把贝拉鲁二世的注意力拉回来。
「请听我说!」
「对了,你的愿望决定好了吗?」
「决定好了哟,已经决定了,但不是有形的物品,是无法用手掌握的东西。」
「咦?」
当场只有感到意外的约札克如此反问,他一直以为我想要的是盒子。
沃尔夫拉姆直盯著自己的兄弟看,我则是输人不输阵地地盯著胡子殿下看。村田虽然愣住了,不过还是略微开心地叹了口气,然后念念有词地说「我就知道会这样」。
「我诺曼·基尔彼特,希望卡罗利亚能够独立并永远不受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