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分开的这几十天,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伟拉卿孔拉德穿著跟刚才一样的黄白军装,跷著脚坐在西马隆王室那一方的位置,就在大西马隆王他伯父贝拉鲁二世殿下的後面不远处。
虽然我对数字很不拿手,不过我们分开应该也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啊,可是他不管怎么看都感觉比以前稍微年长,只是我无法形容那一点点的岁数是几岁。
向导兼队长紧张地对我们说:
「卡罗利亚代表,坐在这儿的是大西马隆王国贝拉鲁二世殿下。他可是非常高贵的人物,你们必须谨言慎行才行。」
就算不用那么紧张兮兮地告诫,我也能区分自己现在的立场。
现在的我只是西马隆领地内的委任统治者,银色面具的诺曼·基尔彼特,算是被这块大阵中两大国所统治的小领主。真要说的话,眼前这位老人是主子的伯父,应该算是实质上的首领吧。
虽说如此,我可是不会下跪、跪拜或舔他的鞋子喔。要我亲吻欧吉桑的手,我更是死也不要。尤其是肯拉德……他或许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他……但就算是赌气好了,我也不想被他看到我对他的新主人表现服从的态度。
但是,要是在这时候被发现我不是诺曼本人的话,别说是芙琳,就连卡罗利亚的人们都会遭殃。
因此我只好妥协地轻轻低头敬礼。如果只是打招呼的话,是还不至於伤到我日本制的自尊啦。而且我尽量努力用青年领主的语气,挤出向对方致意的问候语。
这是从贺年卡的词句摘录下来的。
「……贝拉鲁二世殿下在上……呃——再也没有任何事比看到您如此安康还要好了。」
我连在夏季大会做选手宣誓的经验都不曾有过,因此根本无法想像对王族要说些什么话,不晓得这么说会不会惹二世殿下不高兴?况且大家开口闭口「二世、二世」的,你到底是议员还是艺人啊?
我偷偷把头转到旁边想求助「头痛的时候就找村田」,却看到他正在忍下因为无聊而生出的哈欠。
果然有你的。
「西马隆领地卡罗利亚代表的勇敢战土们,首先恭喜你们在『智、速、技、综合竞技淘汰赛!天下第一武斗会』,简称天下武的竞赛中得到优胜。」
就算内心快被本国大败的屈辱气到发疯,但是上位者还是必须保持理性。
「诸位勇猛果敢又具备策略的战斗,深深震撼我西马隆国民。」
他的胡须还跟著嘴巴一起动。我藉由注视著那有趣的上下运动,好拼命躲开他背後那名人物的视线。
「谢谢您的夸奖,那是我们选手为了胜利而同心协力完成的挑战。」
不晓得这种类似球技大赛感想的对话是否恰当呢?
老人轻轻动了一下手,一名像随从的矮小男子就蹑手蹑脚地靠了过来。
「赐祝贺之酒给卡罗刊亚代表。」
我还没来得及说:「我不喝酒。我是运动员,所以禁酒禁烟」拒绝,他们就已经把小酒杯分别递给我跟沃尔夫拉姆及约札克。那是石造的高脚烈酒杯。倒的量比老妈使用的料理酒还要少,在这种情形之下我也只好喝了。
「那是称位『基雷斯比圣水』的力水喔。」
幸亏不是酒。
「这乃是古代统治者三王家中,以惊人的力气闻名的基雷斯比家最後一位国王,因为厌世而被丢进井里的水喔。」
「唔咕!」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你说的不是「投身井里」啊?而是「被丢进井里」?这几个字可是有很大的差别喔。
「顺便一提,他的遗骸至今还没浮上来。」
「唔呕~」
我看那个遗体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吧。要是被恶心的传说搞得晕头转向,并因此拒绝非正式的仪式,那我就太孩子气了,况且也不能糟蹋对方的心意。还是忍耐吧,涩谷有利。往好的方向想的话,海水下也泡了许多尸体,其中遗有许多浮游生物呢。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
当我死心准备把杯子栘到嘴边的时候,约札克抓住我的手。
「我这杯好像是吉祥物,陛……诺曼领主,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喝我这杯吧。」
「啥米?」
我的杯子很快被约札克换了过去,他还一口气把它喝下肚。我下意识地想反问他,但很快就了解其中缘由。其实这杯他已经先尝过毒,确定安全无虞之後才给我喝的。
「但那是……」
这会让分配酒的幕後掌权殿下起疑心的,不晓得这样的行为是否失礼呢?
「小的认为最具有吉祥意味的酒应该献给我们队长。贝拉鲁二世殿下,不晓得您是否能体谅小的这份心意呢?」
「当然能。好了,诺曼·基尔彼特领主,请喝掉那杯酒吧。」
我正想问什么吉祥不吉祥来著,才发现水里有个红色物体。
「那个,这里面……有著当宠物养的金鱼耶……?」
而且还精神饱满地摇著尾鳍呢。
「不,那可是吉祥物喔,请一口气喝掉吧。」
「那是金鱼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