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我脖子勒得紧紧的手臂力道,强到就算有五十辆车的握力也拉不开。
这时候在我背后能感受到男人胸部与腹部的体温,前方则只有打在我脸上的风雪。虽然面临如此紧急的状态,但是我竟然觉得两侧的温差似乎会让我得到感冒。我被他带到舞台边缘,脚下什么都没有。
「把你从这里丢下去可是轻而易举的喔!」
刚开始我还拼命挥动双脚,然而一听到这句话就立刻不敢动弹。这时我已经因为喘不过气而喉咙发热。就算想挥动双手,手也没办法动,而且喉咙已经干到发不出声音。
舞台继续慢慢回转着,此时的我可以看到我方的休息室。沃尔夫、村田和约札克都抓着折不断的铁笼大叫着。而我却因为类似牙医仪器的耳鸣声,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没错,耳鸣,我对这个让人不愉快的金属声记忆犹新。是不是下一秒就会有恍神状态在等着我?如果我的意识变得更混沌不明,应该还会听到那位绝世美女的声音。根据别人的说法,耳鸣声等于是启动无敌模式的开关。只要再忍耐一下下,再忍耐一下下……
「陛下!」
是肯拉德。这么紧张的声音根本不像发自他的嘴巴。
「算我求你,快点弃权吧!阿达尔贝鲁特真的敢下手的,他很可能会夺走你的性命啊!」
要是我能够说话,或者让他魔力尽失的话,我早就那么做了。但是现在已经被逼到这步田地了,那个人还在我耳边窃窃私语,进而引出我体内那股不知名的力量。接下来或许又会发生什么事了;也或许,能够逆转情况呢。
但是等了好久,那个转变的瞬间还是没有降临。
「这下子比赛无法继续进行了吧。」
阿达尔贝鲁特沙哑地低声说道,他可能以为我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吧。
要是在这时候摔下去的话,大家至今所付出的心血会变成怎么样?全化为泡影吗?这么一来我就无法以卡罗利亚代表的身分提出愿望,也无法夺回万恶根源的「盒子」。一切就此结束,故事就在这里结束了。
我望着天空中央拼命喊叫,声音沙哑到根本不成言语。不过我还是对着不晓得是白雪还是星星的结晶,对着无数飘落下来的白色光点大叫。
拜托,我现在就想用那股力量!现在、现在、就是现在!在这里!我想赢得这场比赛!
结果我还是没有听到那名女性的呢喃。不过痛苦的我突然把视线落到地面,而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跟自己相同的眼睛。
察觉到我的视线的村田简短地说了句「不行」之后,就连忙别开他的脸。
「不行啊,涩谷!太危险了……」
危险的到底是谁?是我?还是竞技场的人们?
猛然将我吸进漩涡中心的黑暗正慢慢扩大,我的四周也被黑暗团团包住、强风不断打在我的脸上、胸部和腿上。然后我的肉体就好像以无法忍受的速度朝漆黑的隧道笔直冲去。
这和过去笼罩着我的那种懒洋洋的白色暮霭不同,我也没听到什么节奏明快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