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搞不懂耶。
能够看透世界万物,拥有绝大万能力量的真王,怎么会选上那个窝囊废当魔王呢?
那家伙既缺乏高贵人士应有的言行举止,也不曾在战场上立下任何汗马功劳。
甚至连如何利用充满威严的言词领导人民、让人民心生畏惧,进而服从这点他都不懂。
不管怎么规劝,他依旧喜欢跟平民小孩玩球,甚至出入马厩跟厨房。
哥哥与众卿相们对他都没有特别的不满,而且还真心喜欢他。
但是以我个人的观点来看,他根本就不是当国王的料。若想当真魔国如此强国的主人,统领全世界的魔族,别说再等一百年,就算等个两百年都还早得很呢。他既没有符合其地位的足够智慧,就连成熟度也有如刚出生的小羊般幼稚。
不久前,对那家伙要治理天下一事感到不安的人还曾经对我说过:「看来还是流着前任国王血统的人比较适合继承王位……」我当时还解释说——这时候大家携手辅佐那个窝囊废是很重要的事情。
对方可能会错意了吧,在说完「既然阁下都这么说了」这句话之后就感佩地离开了。
……咦?
我真的不懂耶……有利!不是千叮咛万交待过,不能没带随扈就到城下游荡的吗?
胸口被我揪住的他露出和蔼的笑容伫立不动。
「好久不见了,陛下。」
在我身后几步远的约札克压低声音简短地说:
「请放开他,他是第三名选手。」
「你干嘛穿这种衣服!?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你怎么会在西马隆……」
伟拉卿孔拉德身穿不适合他的黄色配白色的军装,出现在大西马隆的阵仗中。
「这里本来就是属于我的土地。」
他眯着散发银色虹彩的眼睛,以一副事态没那么严重的口吻说着:
「这是我祖先过去统治过的土地哟。」
「什么祖先、什么统治……你的口气就好像他们曾经身为一国之君或总统似的。」
「还不是那么伟大的人物啦。」
「可是……」
我这个历史不及格的脑袋开始觉得有点头昏脑胀。在即将不支倒地前,我把右手贴在额头上。被残雪和泥土弄脏的掌心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你的国家不是在海的另一边吗?你不是和我一样是真魔国的国民吗?为什么会在人类的国家?为什么从西马隆的休息室走出来……」
「很抱歉,情况有点改变了。」
「什么情况!?」
亏我为你担心得要命,结果你竟然突然变成敌人出现在我眼前。我是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骇人听闻的原因啦,但是光凭那一句话是无法说服我的。
「能不能请你说清楚,我要你好好给我解释一下!」
「你还不是……喔!」
当肯拉德的手指正想碰触我的手腕时,约札克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我——他紧紧架住我两边的腋下跟腰间,然后直接往后拖开。
「等、等一下啦,喂!」
其粗鲁的程度让我搞不懂谁才是我们的敌人。伟拉卿边苦笑边打量我和他的友人。
「……你手上怎么会有面具?而且你们三个竟然以卡罗利亚的代表分出现在这里,再怎么爱管闲事也该有个限度吧。」
「先别管我的事啦——!是我先开口问你的耶!搞什么啊,混帐东西!干嘛没事穿颜色那么鲜艳的衣服?你又不是阪神的球迷!穿起来真难看,根本就不适合你!脱下来,现在立刻给我脱下来!」
我无法压抑急速上升的血压与大肆泛滥的肾上腺素,以致我的双手双脚不听使唤地拼命摆动着。即使我那专门用在比赛部分的脑袋念咒似地不断要自己「冷静下来」,却仍然起不了什么作用。
「陛下,冷静一点。你还是先回上人那儿吧,难道你不怕被取消比赛资格吗?」
约札克继续抱住我,硬是把我拉回休息室里。至于不了解我们双方关系的评审们,则认定我方的气焰十分嚣张。
「这件事你也有责任哦,约札克。」
固定我下巴的右手手背抖了一下。
「明明有你跟在身边,为什么还让陛下遭遇这种危险呢?」
「……真是非常抱歉啊……」
约札克那发自我耳后的声调略带讽刺地拉高语尾。
「如果跟在身旁的不是我而是队长,想必陛下的旅程一定更加安全吧。但很遗憾的,你这位当事人不但突然下落不明,还不负责任地避不见面。」
「如果你认真地跟阿达尔贝鲁特对打,比赛应该就不用延续到第三战才对。」
他在暗示约札克理应可以打赢阿达尔贝鲁特吗?言下之意是敌方阵营并不知道曾经发生芙琳跟马奇辛那件事罗?如果说这是在刺探,也未免太诡异了吧。
「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那是我……」
约札克在耳边制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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