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奇辛用左手扭转芙琳的手,再把她气喘嘘嘘的脸贴到玻璃窗上。可能是愤怒过头了,连平日冷静的态度都早已不复存在。
「你到底是怎么跟那种魔族勾搭上的?快说!是利用自己的美貌诱骗他的吗!?那个王八蛋!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拉拢到神族的,甚至连马车都抢到手了说。可恶,光是想起就让我一肚子气!」
「……放手……」
「而且好不容易抵达竞技场后,竟然看到小小的卡罗利亚跟大西马隆在进行决赛!?别笑死人了!你们不过是有座烂商港的南方偏僻小国!凭你们也想跟人家决胜负?喂,你这光头!」
「干嘛,胡须男!」
耐杰尔·怀兹·马奇辛用他推剪过的颚须指着盖着布的盒子。
比赛场地有了出乎意料的进展。
我当然不是怀疑冯比雷费鲁特卿的实力。因为他轻轻松松就闪过二刀流的攻势,并只花了五分钟就用剑尖抵着敌人的喉咙。我并没有因为他的表现而惊讶到瘫坐在椅子上,绝对没有。对,绝对没有,只是稍微有点吓到而已。从我紧握的双手中流出的汗早已干了。
至于西马隆他们狂热的加油团(几乎是整个观众席)则因为赛程过短而震怒,纷纷把茶杯、纸屑、零食包装袋,甚至座垫,只要是手边能丢的垃圾都往雪地丢。也就是说,让大家期望落空的不是我们,而是大西马隆。
「大马隆人民真没品~」
看来同情弱者的普世想法在西马隆是找不到的。
扳回体型占下风的劣势,而拿下完全胜利的冯比雷费鲁特卿,正扛着尚未收进剑鞘的剑,气喘嘘嘘并意气风发地往休息室走回……
「哇——!沃尔夫!」
半途中,他跌了个拘吃屎。踩过变硬的雪地害他滑了一跤,让他的腰部跟右脚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
「你怎么跌倒了!?要不要紧哪?」
我跟约札克急忙跑出来,并分别从两旁把沃尔夫拉姆扶起来。可怜的他似乎无法靠自己行走,还呆呆地望着天空说:
「……真、真是太丢脸了……」
「放心,别在意,没什么好在意的啦!我们会当做没看到最后那一幕的。你那英姿焕发的样子一定迷死很多少女吧。」
「被人类女性看上没什么好高兴的!」
「安啦!阁下,场内是禁止女人观赛的,所以会迷上你的应该都是些臭男人!」
「你这是在落井下石吗?」
竞技场上响起响亮的男性欢呼声,不过美少年魔族并不是喜欢粉丝追逐的那种类型。现在的他就算坐下也会因疼痛而皱脸、频频抚腰,看来就算想稍做移动都会痛苦不已。
「我来挑战看看我那个叫什么来着的治愈能力好了。」
「别在比赛前做这种事,不要浪费体力。谁晓得会不会有什么突发状况在等着我们呢!」
我挨骂了。不过可能是因为率先拿到一胜而略感安心吧,休息室里的气氛并不算太坏。
不过出乎意料的发展却出现了。
无意义地以手圈成望远镜的样子,窥视着对方休息室的村田健,突然发出疯狂的叫声:
「哎——呀?」
「怎么了?村田,怎么发出那么古怪的声音?」
「……看来准备出场迎接第二战的,是我们熟悉的男人。」
「我们熟悉的男人?难不成是马奇辛?不可能吧?那家伙应该无法比赛吧?不,等一下!搞不好他有双胞胎弟弟呢?」
敌人的次锋把许久不见的新卷鲑型武器(注:一整条的腌渍鲑鱼)当成拐杖拄着现身,粗壮的上等军靴则稳稳地踩在白色的雪堆上。
他有着一头被火把照亮的金发、有点偏左却很高挺的鹰勾鼻,以及就算照X光,这位白人美型肌肉男的下颚也是呈现分开状态的屁股型下巴,还有他的肩宽、胸肌,男人的世界及丹佛野马这个绰号。正当我感到心神不宁的时候,对方开始向我喊话:
「嗨!怎么啦?窝囊陛下,怎么一脸像吃到生肉的羊似的?」
好有礼貌的问候啊。
「为什么美式足球员会在这里!?话说回来,羊吃到生肉又是什么表情啊?」
坐着的沃尔夫拉姆想伸出脖子一探究竟,却因为腰痛的关系而不得不作罢。阿达尔贝鲁特·冯古兰兹就像金刚力士般站在竞技场中央。他那宛如新鲜白带鱼的剑正插在雪地里,右肘还靠在剑柄上。我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曾玩弄我的灵魂,还把我的语言记忆给引了出来。他毫不隐藏他那反魔族的危险思想,还若无其事地背叛自己的同胞。
好不容易才认清敌人的沃尔夫拉姆,发出夹杂惊讶与愤怒的声音说:
「阿达尔贝鲁特!那家伙怎么会在大西马隆!?」
忽然间,干涩的笑声响起。手持长斧的约札克发出连橘色头发都跟着振动的笑声说:
「古兰兹老兄真有你的!出身名门的纯正魔族贵族,竟然甘愿成为西马隆的看门狗!」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倒戈向西马隆……」
我知道那男人憎恨魔族,但我不认为他是因为信任人类才跟西马隆联手。可能是察觉了我内心的困惑吧,约札克用残留笑意的语气说:
「恐怕是从什么小道消息得知陛下将出场比赛的事吧。反正打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