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对兄妹的身边走过,站在有点低的洗碗区前面。一转开这个栓子就会有水出来,而会让海绵冒泡泡的肥皂应该是放在这个瓶子里吧。
「你的伤要不要紧哪?」
他耸了一下肩。少年没有再问下去,他先抱妹妹回家里去。
「我带妮基进去睡觉。」
厨房正好在满里面的位重,因此从客人坐的方向只看得到一半的背影。反正自己正处于遭人盘问及受到对抗势力威胁的状况,因此这条命也没什么好珍惜的。
当他把头往后倾,看到斜对面有个类似马槽的箱子。大半数的男人都盯着那里看,其它的则是玩牌或聊天。
不晓得是谁做了魔术表演,箱子里有小小的图案在动。明明眼前没有任何生物,但是当红色帽子的男人一挥舞棍棒,众人就大声欢呼。而绿色物体的上面有不同制服的青年在跑动,还有人用又丑又大的手套追着滚动的球跑。
这到底是什么内容的戏剧表演啊?这里竟然会有如此极富娱乐性的魔术师。
回到厨房的凯西对他说了一句话,但两人的语言仍然不通,于是她只好默默做起自己的工作。反正店里的工作就是接受点餐,然后进行料理,如此而已。剩下的似乎就要靠开店前的准备了。菜色大多是使用豆子、马钤薯跟玉黍蜀熬煮的浓汤。跟祖国的料理此起来,肉类倒是用得根少。
少年回来后肯拉德仍继续在擦碗盘。当没碗盘可洗的时候,他就有样学样地煎蛋。这让他想起自己在行军时曾值班当伙夫的那段时期,因此他试着把剁碎的红蕃茄加进短面条里搅拌。本来想说弄给自己或孩子吃,但是一看到汤汁溅到借来的衣服上就让他觉得很懊悔。
浅绿色的电话旁边贴着一张厨师打扮的人像。
「那是我爸爸哟!」
卡洛斯一面剥洋葱皮一面语带寂寞地说:
「他在三年前死掉了。」
这时候坐在面对马路、大门旁边那桌的年轻男子,突然破口大骂还踢倒椅子。
覆满金色体毛的粗壮赂臂正揪着老板娘的胸襟。凯西痛苦得整张脸都扭曲了,但是她并不打算拿武器抵抗。
「那些家伙又来了」
肯拉德阻止准备冲上前的少年,自己则大步地走了出去。
会对双黑之人动粗的,都是被「只要得到他们,就等于得到长生不老力量」的愚蠢流言欺骗的异国笨蛋。
「放手!」
虽然他试着警告对方,但因为语言不通的关系,他只好抓住那年轻人的手臂并把他扳开。凯西抚着喉咙气喘嘘嘘,还碰触异国客人的胸部说:
「没事,没事的,你回去吧。」
「妳没事我可有事!喂,那个绷带男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妳是因为死了老公欲求不满,这次想找个年轻小鬼来充数是吗!?」
虽然他不晓得自己跟老板娘正受到侮辱,但他实在无法容忍任何辱骂女性的家伙,因此便扭住对方的手臂并直接把他丢了出去。凯西则露出「别理那种人」的表情,赶紧拉着肯拉德的衣服,并且不断压低声音说:
「别惹事了!你快点回去,快躲到孩子们的房里!副保安官就在前面不远处,要是被他发现的话,他一定会向上级通报的!」
外面天色已暗,万家灯火照亮了街道。
还在营业的店家除了这里以外只有少数几家,一个抱着纸袋、从转角那家类似杂货店的大门出来的青年正往这里走来。他的下巴长了些不太适合他的胡渣,而且都已经是晚上了还戴着宽帽沿的帽子,胸前还贴了个星星。
「发生什么事了吗,太太?」
「晚安,副保安官。没什么啦,只是客人喝醉酒对我发牢骚而已。」
「又是那些家伙吗?有没有携带毒品?」
「不是,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携带毒品。那些人只是对小店的菜色有点小意见罢了。」
凯西一面把肯拉德推回店里,一面设法处理善后。惹事的年轻人可能是自知理亏,一下子就不见人影。胡渣青年看了陌生人一眼,然后没有询问妇人就直接向他问话:?.y
「我好象没见过你,你是从哪儿来的?」
「那个──他今天刚到,暂时寄住我家。他不是这附近的人,所以也不认识副保安官」
「我在问他本人哟,太太,而且搭乘今天长途巴士的名单里并没有我不认识的名字。如果他没什么问题的话就没事。好了,告诉我你的名字跟出生地?」
「海克特!这个人的耳朵」
一辆快速通过的水蓝色车子随着怪声一起后退,停在店门口。干瘦的操纵者对着开敞的车门胡乱敲打一番之后不小心摔下车。
肯拉德无意识地呢喃着:「要是把战车交给那种程度的士兵操作,一定会有问题的」。
「哎呀──抱歉这么晚才来接你。」
突然冒出一个了解来龙去脉的人,让凯西银胡渣男都吓了一跳。唯独当事人肯拉德完全不晓得那个人是怎么解释自已的来历。
白衣、眼镜、笑纹。
他把只长出姆指长度的黑发往后绑,但是并没有什幺效果。没绑到的头发还是有几撮黏在脸颊跟额头上,看起来反而更加碍眼又不清爽。
瘦得很病态的白衣男子对胡渣男跟凯西解释一番之后,就带着肯拉德坐上自己的车子。虽然两人还是语言不通,但是肯拉德愿意默默跟着白衣男子走,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