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了,搞不好前面的三间客房跟隔壁都听到声音呢。我得设法安抚这名船员。
“没什么,我们只是起了小小的争执。并没有严重到要麻烦船员先生您。”
“您计划利用金钱的力量来逼迫女童跟您结婚,把她培养成自己理想中的女性是吗?”
“计、计划?”
那是源氏物语吧?正义感好像很强的年轻船员没有理会不知所措的我,继续怒目相向地对我说道:
“而且要是不听从您的话,您就打算拿拐杖殴打,用暴力来控制她是吗?”
“什么?!喔~这是‘气管一号’,我怎么可能拿它来打人……那个,难不成你误以为我是个会虐待儿童或施加暴力的丈夫?”
“喂,站在门口的,你有完没完啊?有利的婚约者是我,不是那个脏小鬼……唔噗!”
“哇,沃尔夫!不要在床上吐!要吐就不要搭船,要搭船就不要吐啊!”
“咦?原来跟你有婚约的不是那名女童,而是那一位啊?而且你的婚约者好像在害喜。如此一来,那名孩童跟您又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私生子啦!这下你明白了吧?好了,您巡逻辛苦了!”
就在他快露出诧异的脸色前,我粗暴地把门关上。破坏人家恋爱的家伙……不对、不对,这不是恋爱。人家的私事不需要你来担忧啦!
少女蹲坐在墙壁与床铺之间,不断地念念有词。她把额头贴在床上,握拳的双手就罢在耳朵两旁。
“不能相信……不能相信任何人……谁都不能相信。”
“你指的是我,对吧?”
这也难怪,毕竟她拿着小刀来杀我。大概……不,她一定非常恨我吧。否则一个十岁的小孩怎么可能会想要某人的命呢?
“你觉得我想对你做什么?”
我好象当着这颤抖不已的孩子,露出狼狈的表情。沃尔夫拉姆好不容易忍住呕吐的感觉,踩着安稳的脚步站在我后面说:
“我不是说过了吗?”
“说过什么?”
“就算跟想要你命的家伙出来旅行……”
那头像拉面的头发就在离我不到几公分的距离之前,不过我的手指就这样停在半空中。
“……也只会伤害你自己而已。”
“你才没讲过那么亲切的话呢!”
“我有说你是‘笨蛋’。算了,别争那个了。你不要做那种不上不下的姿势,否则会对脚造成负荷。”
我慢慢地将腰挺直,把体重平均分配到三只脚上。
“可是我不喜欢这样。像这样莫名其妙被人怨恨,真的很不舒服耶。”
“但至少你知道她叫什么了啊!”
说的也是,至少不用再喊她暗杀者或刺客什么的。她已经告诉了我自己跟母亲的名字。
“古蕾塔,快回床上让身子保暖,不然你的烧是不会退的。好了,站起来窝进毛毯里吧。要是蹲在那里又二次感冒的话,你就不能去泡温泉了哦!”
我想让古蕾塔了解我不会再随便碰她,于是伸出右手准备让她扶着。要是她自己有办法自己一个人站起来的话倒无所谓,就算要我代替栏杆让她抓着站起来也行。古蕾塔虽然有些心急,不过却没看我,反而慢慢握住我的手。她整个人的重量落在我身上后,让我这尚未痊愈的右脚感到一阵刺痛,不过在她上床之前,我还是一直握着她的手。我想藉由手掌之间的触碰让她知道“放心,感冒很快就会好的”。可是就在这一瞬间,我感受到孩提时代发烧时特有的疼痛,以及伴随的倦怠感。这道缓波从手臂窜到肩膀,到了延髓就分散开来并突然消失。一股令人不耐烦的疼痛竟然在剎那间穿过我的身体。
“……咦?”
在我还来不及反应刚刚那是什么的时候,敲门声再度响起。
是拿着退烧药跟冰块的孔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