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可没那麽好过了。有着强大魔力的他,却被施了法力的锁链系住。虽然伤势很轻,但也算大范围的烧伤,而且他一开始就断了两根肋骨。
他是遍体鳞伤活范本,换做是我早就哭了。
“我的手怎麽了吗?”
“他碰到您惯用的手,大概看到手掌上的茧。他以为是您每天练剑的成果,但马上就发现练剑的茧位置有些不同。”
“那当然,毕竟挥的东西不一样啊。”
我每晚都结结实实地挥棒一百次,最近还尝试换成木棒。虽然我是被踢出国中棒球队的球员,却仍积极的立志踏入职棒。
“还骂说“你是怎麽教人家的。正确的握剑姿势是入门中的入门,基础中的基础耶”。”
“这又不是你的责任。”
“请您去跟他说吧。”
像我这种胆小鬼想对冯波尔特鲁卿表示意见,除非有人从旁帮腔,否则打死也不可能。
我只是偶尔会趁情势之便做出不怕死的发言而已。
“看来你们好像没什麽隔阂了嘛。”
“是吗?”
我偷看走在最前面的大哥背影。那副气宇轩昂的马上英姿,一点都不像是伤患。他的意志力真是值得尊敬。
“我倒以为他开始讨厌我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他不可能讨厌陛下的。”
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洽上就感觉超不对盘,我实在很难相信他会不讨厌我。
“不过这次,因为我的任性害他受了伤,摘不好他对我的评价会越来越低哦。”
最早告诉我古恩达本性很好的是肯拉德。所以我对古恩评价已有所改变这件事,我觉得应该也要向他报告。我跟这位大哥的距离能够拉近,他应该会比任何人还高兴。
“他要是听到这种事,可能会扁我一顿,不过就结果而言还蛮值得的呢。果然人都希望跟常常相处的人培养感情。至少我还是头一次知道,古恩达也眼一般人一样有弱点,会感情用事,难得还会笑呢。”
“……就是说啊。”
“咦?”
他特意扭过头来看我,再一次赞同我的说法。当时他脸上露出的是一贯的笑容。
“真不甘心啊,有一种落於人后的感觉。”
“你在说什麽啊,你们俩可是兄弟,不是比我有更多的时间相处在一起吗?你们不妨边看看星空边聊嘛,了解一下自己的哥哥是个什麽样的人罗。”
看着后方的他,这时表情突然凝重起来。因为他看见远处隐约有沙尘扬起。
“追兵来了。动作真快……他们明明尝到那麽大的恐惧了。”
“天啊,我是怎麽让那个恶官跟他那些手下尝到恐惧的啊?”
我们的队伍中有人步行,加上有不少女性骑不惯马而煞费苦心。照这样看来,迟早会被追上的。
肯拉德让附近的士兵打前锋,便叫我回马橇里去。
“万一遇上弓箭手,那块布或许能救陛下一命。”
“等等,既然这样,就算是一个也好,让她们到马车里避难应该比较重要吧?”
“您又搞不清楚状况了。我不是说过,陛下的性命最优先嘛。”
“可是……”
我正想找话接,却有个不祥物体跃入眼帘。
那个熟悉的可爱模样,正在沙丘的中央手舞足蹈。它张开双手上下挥动,仿佛在表演溺水的情景。我已经在之前的路上亲身体验到,那并不是溺水。
“出现了……那边有砂熊哦。”
“在哪里?”
好像只有我看见,这跟头一次的时候一样。连古恩达都认为这可能是施过某种法术的陷阱。现在就算改变前进方向,不久也会遭到追兵的攻击。而且要是让那些妇女发觉这件事,铁定会造成恐慌的。这次的状况相当危险。
正所谓前有熊猫,后有鸡冠头。
“最起码也得先绊住追兵。”
肯拉德握着剑柄略带焦急地说。这种时候,要是有我们的伙伴中有个猫型机器人(哆啦A梦),就能拿出许多方便的道具。我想找找看口袋里有没有什麽东西,手指却不经意的碰到腰际。
就在大家佩剑的位置,我也插了一支细长的物品。
是米白跟深褐二色的东西。上面的圆孔间隔,绝妙到即使我闭上眼睛都能让指头摆在正确的位置。
“……还有这支直笛是吗?”
就像流浪狗多半靠本能求生.反正这是埋在土里的宝物,没用也是意料中事,有用就是意外的收获了。我用打棒球练出来的肺活量吹奏,差点没脱口喊出“听本大爷的直笛演奏吧!”
呼呜呜呜呜。
吹得太用力,声音反而像是老婆婆的惨叫,大伙儿都盯着我看。沙丘还是一样又热又乾,完全看不出会下雨的迹象,可是才一好球就放弃算什麽男人。我把直笛当球棒拿,再次挑战熟悉的曲子。
那是日本中小学生几乎都会吹奏的超有名乐曲《棕色小壶》,它还让我在音乐课拿了满分呢。而士兵们也奉承地为我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