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怎麽又跟魔族扯上关系?”
“因为尸体腐烂。”
“啊?”
态度真是超不亲切。
“我跟你说好了,魔族的巡逻使会把阵亡在遥远国境的士兵遗物送过来。小时候大人都说魔族是专剥死人遗物的魔鬼,但事实上并不然。现在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大好人。”
代替古音达鲁说明的她,说完后又露出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重新仔细观察这名少女,她……看起来年龄还算得上是少女……整个人很瘦小。她有着晒得很黑的皮肤跟红棕色的短发,相同颜色的眼睛滴溜溜地,充满了感情与表情。如果以洁莉夫人为首的真魔国女性比较,她的鼻梁比较低,耳朵也略大。长相平庸而缺少女人味。
“谢、谢谢你,新娘子。”
“不客气,我叫做妮可拉,而且我已经不是新娘子啰。”
说着,她又露出微笑。她快人快语,笑起来也只有短短几秒,比起当棒球队的偶像经理,更像是个垒球队的游击手。她一定很适合盛夏的阳光跟遮阳帽。
“请请请请多多指教,妮可拉。我叫做有有有有利。”
我好像喜欢上她了。
“彼此彼此。有有有有利。”
不对啦,我不叫那个名字。妮可拉也满脸笑容地看着古音达鲁,像只小鸟歪着头地问。
“对了,你心爱的人叫什麽名字?”
“我才没有爱他呢!”
“但你们不顾众人的反对私奔了啊……”
“不是啦,你误会了!其实我本来是他弟弟的婚约者!”
我怎麽自己把事情越描越黑啊?结果我的脸突然热起来,太阳穴的血管也涨涨的。该怎麽解释才能让她相信呢?这误会之大,跟那张形同杜撰的通缉令差不多。
“我们在国境附近被误认成这对男女。”
古音达鲁从怀里拿出泛黄的纸张。
“不会吧……你撕了那张海报?”
是那幅有够厉害的人像图,幼儿园小朋友初次玩电脑绘图软体的大杰作。
此时妮可拉的数秒钟微笑,就像光速那麽快地转变成惊讶状。
“那上面画的是我!”
“没错,这对像查理布朗的豆子眼跟你的一模一样……你说什麽?”
我不知不觉顺口吐起她的槽来。
“你说什麽?这个是你?那这个男的……”
“那上面画的是一个月前的修伯跟我……”
好耳熟的发音。前任魔王继承人慢慢把双手叉在胸前,我的左手随着金属摩擦声悬在半空中。
“你说的修伯是盖根修伯吗?”
“是的。头发跟眼睛的颜色虽然有点不同,但第一印象散发的气质却跟你一模样。其实他那个人是很温柔的。啊~我的修伯。”
当她低下头的那一瞬间,有水滴落在她的膝盖。泪水没有滑过她的脸颊与下巴,直接滴落在地上消失了。
“我好想见修伯。”
“呃,你别在这里哭啦。既然你跟盖根修伯私奔,又怎麽会跟那个阿兵哥结婚呢?”
小五那年在某次辅导活动结束后的放学途中,我不知为何被女生批评说“我觉得涉谷同学很过分”,然后先骂人的女生们又不知为何一齐哭了起来。从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看过女生哭。我想伸手安慰她,无奈被铐住的手却够不到。
“……那个蠢材。”
这个时候,我们的冯波尔特鲁卿用仿佛发自地底的低沉声音低低的说。
“我要杀了他。”
我没有勇气问他是要杀谁。
这里是寒带国家吗?我觉得全身鸡皮疙瘩,也跟着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