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面,蓝色的火花四处飞散。剑把几乎掠过肚脐,我朝他往前弯的腰部挥剑。
我把全身体重从当轴心移动的大脚指移至左手,但却因为气势过猛而往前跪下。虽然我效法中村纪洋(注:大阪近铁队球员)用力挥棒,但再怎么看也只能配合变化球的球路,因此顶多只能打出擦棒球而已。
「……咕!」
利克失去了重心,按住腹部蹲了下来,嘴里滴下带血的口沫。
我放下穆尔吉勃,这才吐了口气。
「对不起,我并不是可以将力道控制自如的剑豪。」
「……你……」
「或许有伤到你的内脏,但总比身体被砍成两半好吧?这家伙正如它外表那样不怎么锋利。若不花点工夫把它磨一磨,根本就砍不了人呢。」
利克抓住我的脚踝。他依旧蹲在地上,眼神恶毒地抬头看着我。他的眼神真的很恶毒,表示他非常恨我。他一定怨我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
「……杀了……我……」
「我不会杀你的,刚刚我听说了。只要尽量拖延时间,我就不需要动手杀人。一旦观众耐不住性子,这场厮杀自然就会了结。」
『唔--!』
穆尔吉勃发出警告。你是魔剑,可能希望尽快吸收他的生命,但是问题没那么简单!
「我不会杀你的,你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当然,你从小就生活在海盗的世界里,没接受过正统的教育,无法对善恶做出判断等等,这些都会列入判刑的考虑。日后你要重新做人还不算晚,你一定能成为真正的船员的。」
由于我们都没有动作,会场开始出现谩骂声。观众一致喊出「有罪」的口号。不管男女老幼都说着让人想掩起耳朵的话,他们渴望这场胜负可以分出结果。
「你们在干什么?这样有什么乐趣啊……」
沾满汗水跟沙子的手指,往我的膝盖伸上来。
他把手放在设法挺直的肩膀上,并且拭去嘴角的血。
「你已经被我砍伤了,就别再逞强了。」
突然一阵风横过我的视线。
少年的身体猛然抽动之没就倒了下来。以我一只手臂的力量根本扶不住他,于是整个人跟着一起跌坐在潮湿的石板上。
「利克?」
深红色的液体慢慢地在他靠在我两脚之间的背部蔓延开来。一支沉重的暗灰色铁箭射到了他的白衣上。
「……利克……为什么?」
观众发出惊人的欢呼声,甚至还有人肩并肩地跳起了舞。一波又一波的掌声跟欢欣鼓舞的歌声,让人觉得这气氛有够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要热烈鼓掌?他都已经无法战斗了!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是谁?是谁射这支箭的?下来,站到我前面来!」
只要拖延时间让观众不耐烦,就会有弓箭手代替我取对方的性命。原来大会是这么安排的,难怪几乎没有任何犯人存活。
原来是这么回事!
「可恶!下来,让我看看你是谁!干这种事未免太卑鄙了吧!是谁?是谁想出这种点子?让那家伙出来!叫他出来,我……我要……宰、宰了他……我要……宰了……」
不行!
在我几近空白的脑子里,身为日本人的DNA阻止了魔王的灵魂。
我来到这个世界,并不是为了做这种事。
我也不是被选来做这种事的吧?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穆尔吉勃?」
魔剑断断续续地呻吟着。它额头那颗跟大佛同样位置的黑曜石发出强烈的光芒。
至于观众席的最前面一排好像有什么骚动。一颗淡蓝色又朦朦胧的光球,从那儿划出明显的拋物线落下来。它约像乒乓球那么大,好像被吸引似地进入了穆尔吉勃的嘴。
「等一下穆尔吉勃,刚刚那是什么?你别乱捡东西吃啦!快吐出来,快点!」
我的反应就像自己的狗乱抢东西吃而大吃一惊的饲主。
「不好了!爷爷的心脏停了!」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谁叫他都已经一百二十岁了,还坐在第一排观赏处刑!」
「其实他是想看下一个出场的年轻美眉说,想不到节目才刚开始就过世了,真是太可怜了。」
「但是你们看,他的表情很满足耶!」
「真的耶!虽然他这一生为女人生也为女人死,但或许在临终前看到这可爱的少年之后,才发现他真正的性倾向吧!」
这是哪门子的感想啊……。
魔剑开始在我手中震动。我悄悄远离利克,慌忙地用两手握住剑把。但是它额头上的石头发出的光芒越来越强,还朝着天空往上射。
「等一下。难道、难道你吸收了那个老先生的生命之后,要在这里发动……」
悲哀的是我对它一无所知,而且我也还没透过录髟带教学或图文解说来得知魔剑一旦启动会发生什么事。呃--我记得应该是造成牛只在空中飞,牛只在空中飞……太扯了。不过这段解说让我印象太深刻了,所以想不起其它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