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干嘛,做柔软操啰。」
我准备站起身,于是离开了背后紧贴的体温。
「倒是你怎么喘成这样?是特地跑来监视陛下的吗?」
「啊--对了,现在不是吵这些事的时候。不好了有利,你的剑……」
「穆尔吉勃怎么了?」
「……坏了。」
为什么?更重要的是,怎么坏的?
身穿性感睡衣,让人不知眼睛该往哪看才好的洁莉夫人勾住了我的手臂。
「对不起陛下,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它会坏掉。」
当我的手肘触碰到她没穿碍事的内衣的胸部时,感觉就好像在作梦一样,总觉得四周还飘散着犹如置身花园中的甜美香味。
魔剑变成黑黑的一块躺在船舶中央。原本它像条肚饱精力旺的白带鱼,现在却成了濒死的巨鳗。
「穆尔吉勃。」
『……唔……』
它还活着。现在就先别管用活着来形容一把剑是否妥当了。
「因为它实在太粗糙了,我就想说那至少在船上这段期间先摆在我房间里当装饰。当我准备搬动的时候……这孩子却……」
洁莉夫人像个宠物店的店员,称魔剑为「孩子」。真是败给这个妈妈了,我想这世上没有人会忍心骂她吧。
「这孩子却咬了我一口!」
「妳没有被它电到吗?」
「没有,那倒还无所谓。可是因为我吓了一跳而把它摔在地上,结果它就变得这么没精神了。可能……」
她伸出雪白纤细的手指,粉红色的指甲捏着一颗小纳豆。
「我猜会不会是这个掉了的关系?」
我的指甲又圆又短,而且在与众不同的地方还长了茧。我用这双像硬挺黄布的手,紧紧握住穆尔吉勃的剑把。指头所有关节已经握得非常顺手了,就像在做打击动作前先把球棒举高那样,我的右手姆指勾住护手,食指再轻轻地从内侧扣住。
假如额头上的石头不见……。
「什么?刚刚有谁在说话?」
又跟那时候一样。跟我在竞技场里喊穆尔吉勃的名字时一样,又有文字直接闪过我的脑海。那不是声音,而是残留影像。繁琐的记号瞬间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假如额头上的石头不见了,让我变成一把平凡无奇的剑,我也希望能成为魔王忠实的仆女长伴左右。
「为什么是女性用语?」
「你在跟谁说话啊,有利?」
「跟、跟穆尔吉勃。」
没错,就是威廉迪索耶伊莱德穆尔吉勃。我会让你长伴我身边的。
「约札克!」
在旁边一角旁观的约札克突然挺直身子,湿答答的橘色头发黏在额头上,看来他刚刚才冲过场舒服的澡。
「什么事,陛下。」
「这颗黑曜石就暂时寄放在你这边。」
「啊?」
当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唯独肯拉德已恢复冷静,并且兴趣盎然地等我把话讲完。
「希望你把洁莉夫人手上那颗石头丢到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
「丢……」
「为什么,有利?你好不容易才找到魔剑,为什么要把魔剑的其中一部分丢掉?」
「就是说嘛,陛下。我觉得它可以变成不错的耳饰,而且跟陛下的头发及眼睛很搭哟!」
「母亲大人,这是陛下的意思!」
次男从洁莉夫人的指尖拿走石头,塞进了御庭番的手里。
「……要我带着它从此消失,如果我拿去卖给其它国家的国王呢?或者反过来带着它回国,交给陛下以外的人呢?」
「你是说交给古恩达?」
他的脸色非常诧异。但这并不是我透过清晰的头脑做出的判断,而是我偷听来的情报。
「如果那么做是为了真魔国好,你尽管做没关系。只是……」
我好不容易才拿下隐形眼镜的眼睛,露出认真的眼神说:
「如果是你做的选择,就千万别挑错人选。」
约札克露出野兽般的笑容。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有利陛下。」
还是那副聪明野兽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