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我们刚新婚吗?”
“现在还管这个干嘛?”
头目继续翘着小指把扩音器对着自己的嘴巴。
“那现在就请妇女往旁边移动!在遇到新主人以前,你们就暂时在我们船上工作吧!”
遇到新的主人?难不成他们还经营副业帮人家牵红线啊?不过这倒是个工作机会平等的时代,不管男女都有从事相同职业的权利哦!女性们一面潸然泪下,一面在海盗的逼迫下开始横渡舷梯。
“嗯——?贵宾室的客人似乎以什麽话要说?”
“……你说你们是大有来头的海盗……”
离我十公尺远的孔拉德发现我的异样,做出双手向下的手势。要我低一点?
我懂了,是要我放低态度是吗?
於是我只好把快到嘴边的话又往肚里吞。
“你们海盗……都会去吃‘吃到饱’(注:日文中吃到饱与古代海盗‘维京人’为同词异义)的早餐吗……”
“我们属於不吃早餐那一派的。”
可恶!
孔拉德说得没错,这个时候要尽量克制自己。纵使我有所不满,也不可能扭转局势。若不小心惹火他们而被丢进海里的话,那麽得负责收拾烂摊子的他们就惨了。况且还得顾虑到其他旅客的生命安全呢!
没必要为了小小的正义感就做出莫大的牺牲。话是这麽说,可是……。
海盗头目的裙摆随风飘荡,他单手拄着橡木桶说:
“接下来,我们要带走可以卖到好价钱的小孩!”
“要卖小孩?”
被拉离母亲身旁的小女孩像故障的警铃一样大声哭喊:
“老太婆——!”
我本能地寻找老婆婆的踪影,可是没看到啊!
“臭老太婆——!”
难不成她在叫她母亲?小妹妹,你家教有点不好哦!沃尔夫轻蔑地哼了一下鼻子。
“哼,人类的幼儿语真刺耳。”
“幼儿语?”
“她是在喊‘亲爱的妈妈’。”
我懂了,是类似‘dearmammy’是吗?
其他孩子也像起了连锁反应一样开始大叫。
照亮人类的火炬跟人类发出的叹息声,不断窜升至暗淡无月的灰暗天空。
我好像在哪儿看过这个景象?我记得是一次大考前,我窝在暖被桌里,一面摊开参考书,一面坐在电视机前看着深夜电影,还看到独自哭了起来。
因为无法接受人与人必须互相残杀的歪理,我哭到把我爸爸吵醒。
我拿着已经湿成一团的面纸,边擦眼泪跟鼻水,边若无其事地说不愧是拿下奥斯卡奖的影片。不过老爸却语气平淡地问:
“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麽做?”
就像在问‘你喜欢马怪尔(MarkMcgwire)还是索沙(SammySosa)?’般轻松。
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麽做?有办法把该做的事都做好吗?
当然可以。
“……等一下,你们……”
孔拉德露出‘我早就料到会这样’的表情。
勉强被压抑在火山口正下方的岩浆,已经开始蓄势待发。我几分钟前才好不容易忍下来的脾气,现在该任凭它爆发吗?
但是眼看着土耳其进行曲的演奏已经过了一半,马上就要进入连奏的部分了。
“你们全给我听着·——!”
海盗头目低头斜眼看着我,但马上又把视线转回他的部下们,反正我不过是他们其中的一名俘虏,他应该没那个闲工会搭理我。
“你给我等一下!你把妇女跟孩子移到那艘船想干嘛?况且大有来头的窃贼,不是只抢金银珠宝就会走人了吗?像你们这样贩卖妇女跟小孩的行为,简直跟畜生没两样!”
“我们不是窃贼,是海盗!”
“我又不是在跟你辩这个!”
血液冲上我的脸颊跟耳朵,下巴也抖个不停。颤抖传到了指尖,连腿都开始打起摩斯密码。而眼睛因充血而发烫,眼压则上升到连眼睛都开始痛了起来。
我想我可能会被那把宽大的弯刀砍倒。就算没有一刀毙命,也可能让我痛到压着伤口在地上打滚。
可是——
“你听清楚了!贩卖人口是触犯国际法的,这种事连小学生都知道!就算你没听说过,稍微用脑子想一下也应该知道吧?身为海盗头目的你,或许真的比别人还了不起,但那也只限於你在工作上的地位,根本就跟人类的存在问题毫无瓜葛吧?所谓‘人人平等’,你跟那些人的地位是一样的。换句话说,不能因为你占领了这艘船,就有权利贩卖船上的女性!有一句‘天不在人之上造人’的名言,劝你最好谨记在心!说过这句话的福泽谕吉先生在日本可是登上万元纸钞画像的伟人呢!”
海盗头目挥着扩音器,叫来了四名手下。
“我说头目,我对这一带不是很熟,难不成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