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进入自己城堡里的厨房,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
古恩达鲁在厨房门口停了下来,还真不想走进去。
“浚达!你在别人家的厨房里做什麽?”
冯克莱斯特卿的眼前,是一只装满煮得滚烫的油的大油锅。
“你又在算命了?”
“是的。希望能察觉到任何一丝危险,好对陛下有所帮助。”
“别再白费力气了。”
就算能预知危险,也帮不上什麽忙,因为此刻有利正在魔力所不及的海面上。不过,古达对浚达头上绑了头巾以及脸上出现新的黑眼圈视而不见,只管把视线放在油锅上。
“……你打算怎麽做?”
“我要把一只活生生的小老鼠丢进这煮沸的油锅里。”
这位原本长相充满知性美并风度翩翩的教育官,此刻正用手抓着一只可怜的白老鼠的尾巴。浚达那阴险的笑声,露出了魔族的真面目。这就是能虏获、迷惑人心的魔性之美吧。
但古恩达鲁根本懒得欣赏这种美。
他以凡是听到他说话的人都会向他跪拜似的、充满压迫感的声音讽刺到:
“原来如此,要替那位陛下算命,用这种低等动物大概就可以了。”
说完还嘲弄地撅起了嘴角。
“你说得对!我怎麽那麽笨?陛下如此伟大高贵,怎麽可以用小老鼠来为他占卜吉凶呢?啊啊,该怎麽办呀古恩达鲁?那麽,至少也要用这个。”
浚达使劲举起另一只手。
“用小猫吧!”
他以宠物书上描述的不良示范的方式将小猫抓起来,只见那只花斑猫不断地颤抖着。
个性冷静又喜欢挖苦别人的美男子古恩达鲁(这是女性朋友的意见),他那几条理性神经终於也崩溃了。
“住、住手!你这个混帐,这可是在虐待动物耶?你看,他已经害怕地咩咩叫了!真可怜,已经没事噜,我再也不会对你做这麽可怕的事情噜。”
“……古恩达鲁……你。”
“浚达……你这个家伙……”
他仿佛从地底传来的声音,把教育官吓得脸色发白。
“在我眼睛还是黑的这段期间(注·目-黒——·为日文形容有生之年的谚语),我绝对不会让你虐待小猫的。”
不过,冯波尔特鲁卿的眼睛是蓝色的。
现在不是国文造句的时候。救生衣在哪里呀!
我探进床下看了看,震动似乎一次就停了。
“你看看,这果然是铁达尼号。一定的撞到冰山了。”
“这条航路应该是暖流呀?”
“就算是暖流也会撞到冰山呀。”
人们的尖叫声和脚步声从大厅及餐厅传来,想不到这麽快就造成恐慌了。船若真的要沉,乐队不知道会不会演奏赞美歌?
“别再发呆啦沃尔夫拉姆,赶快拿起裤子和大衣逃命呀!可恶,碰到这种紧急状况,孔拉德竟然不在……”
“有利!”
孔拉德用几乎快把门打破的力道将门打开,往房间里冲了进来。脸上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他,袖子上还有被酒沾染的污渍。
“太好了,您平安回来了,约札克就说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约札克?你说的约札克是那个守中外野,极有机会拿到金手套奖的女人吗?孔拉德,我可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听有关Miss.上臂二头肌的事了。这艘船不是快沉了吗?已经沉了一大半了吧!“
孔拉德露出一副不知道我在说什麽的表情。看样子撞到的并不是冰山;并不是暗礁?还是已经吞噬十个渔夫的可恨大鱿鱼?
“干嘛?”
“你有把剑带来吗?”
“有。”
沃尔夫那原本因晕船而一片惨白的脸颊,突然兴奋得红润了起来。大概是为了终於可以用到剑而兴奋吧?砍人真的有那麽好玩吗?
“好,你们两个就在这里躲着。”
“你要干嘛?”
孔拉德把我们两个人推进壁橱里,自己则拿起旅途中一直不离手的拐杖。飕的一声,拐杖发出了钢铁的光芒,我这才知道原来那把拐杖是假的。他将刀刃转向背后,单脚跪着,靠近我耳边低声说道:
“你们冷静的听我说,这艘船被人偷袭了。”
“是海盗吗?”
“对,已经有许多海盗上船了。”
“那麽孔拉德也快点躲起来呀!”
“你在说什麽啊?”
维拉卿对我露出一个令人喘不过气的微笑。
“我就是为了应付这种状况发生才来的。”
孔拉德迅速跑到门边,握住门把。
“我会尽可能的将他们阻挡在甲板上,让他们以为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