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地板。确定一下没掉在脚边,再跪下去用手帮我在地上摸摸看。”
“是,遵命,但是……隐形眼镜是什麽东西呀……。”
我冷静地遮住右眼,仅用左手摸着地板。
“请问……您的脸受伤了吗?”
“并没有,咦,你不就是那个雀斑仔吗?”
原来这位出奇不意偷袭我的人,就是那个很像会在花生医广告中出现的、脸上满是雀斑的实习船员。他看似十分抱歉地搔着头,和我一起找起了隐形眼镜。
“早上让您看到那一幕,晚上还撞到您……真的很对不起。我现在负责巡逻,没想到会有人在这儿。”
“没关系,反正寻找掉在地上的隐形眼镜这种情节,好像常常在少女漫画中出现嘛。”
不过故事后来的发展,都是和不惜上课迟到帮忙找眼镜的人坠入爱河,还好今天不是开学典礼,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FALLINLOVE呀。
“这麽晚了还得巡逻,实习船员还真是辛苦呀。而且上司还那麽粗暴,这麽认真工作划得来吗?”
“因为那时是我不小心把梯子放下去的。啊,当时他正在教我如何操作升降梯,他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谁叫我的头脑不好。”
少年抬起头来苦笑着。我突然觉得有点意外,左手因此停止搜索,放回自己的膝盖上。
“理所当然?即使他把你打成那样?”
“实习时都是这个样子的呀,不管哪个船员都一样。这是我第一次出海,能在这麽好的船上工作已经很幸福了。”
“……很幸福……吗?”
“是的!”
不过半天前,我才觉得他相当不幸,还觉得他很可怜呢。此时我突然觉得很丢脸,慌忙将脸转往地板,好把表情隐藏起来。
“我的梦想是,有一天能够用自己的手来驾驶这麽大的船……啊,这位乘客,您胸前有个东西在发亮耶?”
真的耶,那小小的茶色玻璃片就黏在我的纽扣旁,这麽看来,我刚才不是等於明明戴着眼镜,还在直喊‘我的眼镜呢我的眼镜呢’一样吗?
这让我觉得加倍丢脸。
我刻意咳了几声试图化解尴尬,简单地回个礼便站了起来。
“那麽,实习生。”
“这位乘客,我叫做利克。”
“那麽,利克,那麽晚还在巡逻,真是辛苦你了,今后也要保持这种冲劲继续加油噢!”
我没等到他回话,就朝自己的房间猛冲。
我为什麽会这麽冲动?完全不懂得要冷静观察,深思熟虑。如此怎麽能只看一个打席,就能判断对方球队的秘密打者是不是个三流打者?这样根本没资格成为一个好捕手,也没办法成为一个伟大的魔王。在棒球上……算了,我受到的挫折已经够多了,但我的魔王之路才刚开始呀。
就我的经验来说,我大概只能算是个领到临时执照的魔王,不,应该是个临时的临时执照的魔王吧。
就像是中华料理的特殊菜名一样。(注:[临时的临时执照]日语念做「——」听起来像某种中华料理的面食。)
“沃尔夫拉姆,我的隐形眼镜突然掉了下来,差点没把我吓死。”
“你跳舞了吗?”
走出寝室的前王子,把天然布料的柔软浴巾像头巾似的缠在头上。
“……你,为什麽做这种刚出浴的贵妇似的打扮?”
“我问你有没有跳舞!”
凶悍的音调,皱在一起的眉头,加上双手抱胸两腿大张的挺立,任性警报已然响起。
“当然有啊,本来就是要去跳舞的嘛,又不是去烹饪教室,或是电影试映会什麽的,去跳舞又怎麽了?你干嘛这麽凶啊?”
“你真的很花心诶!”
“啥?”
骂一个男人说屁股很轻(注:原文为「尻軽」,意为花心、轻浮,亦可引申为动作敏捷之意)是怎麽回事?我翻遍脑海里的百科全书,仔细搜索这类项目,但我的脑袋转得实在太慢了,速度和翻真正的百科全书差不多。屁股痛、屁股翘……有了,屁股轻!
“啊啊,你是在说我的脚程很快吗?”
我对前一个的‘屁股翘’也有点好奇。
“什麽嘛,原来是在赞美我。对呀,屁股轻一点比较好,往二垒传球也能传得快一点。”
“你这个叛徒!”
“又来了又来了,什麽呀?我在何年何月何日、几点几分几秒背叛了谁?我可没背叛过任何人呀,未来大概也绝对不会背叛如何人!背叛就代表自己的信念扭曲,我也很清楚背叛朋友会有什麽后果!即使如此,你还敢说我背叛你?”
之后我会再多造一点与背叛相关的句子!(注:这一段原文为有利以日文的背叛(裹切)一词做各种五段动词变化)
“你听好!你的外表的确是相当出色。但骨子里其实是一无是处,又很窝囊,看上你的人很多吧?但是如果她们每个人都想跟你交往的话该怎麽办?即使你长得再可爱,没有贞操观念也绝不可能成为贵族的伴侣的!”
“等一下!长得可爱的人是你吧!还有你提贞操观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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