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并不是出于肯拉德所以为的理性判断,不过是多年来的习惯罢了。总之就是用身体的正面去抵挡,再怎么样也要让球在前面落下来,绝对不可以漏接。我不过是在尽我捕手的本分罢了。
可是这里不会等我把球传回去,马上又展开了另一波攻击。是一个从上方过来的快速直球。冲击力并没有被盾完全吸收,将我的左腕和肩膀震得发麻。接下来是右侧,然后又是上方的一击。
"怎么啦,难道你不会用剑吗!?你的右手不会动了吗?还是被吓得动弹不得了?"
"少啰嗦!"
冷静点,不要慌呀,涩谷有利。
迎面而来的是沉重的铁制武器。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划出一道又一道银色的流线。冷静、手腕很痛、保持平衡、重心放低、气势还不够、寻找着可以攻击的缝隙、姿势向前倾、有机会转换成攻击、就像剑道喊的面、面、身体、汗水跑进眼睛里、面、面、身体、眼睛感到有些刺痛。
谁说我害怕了?不过剑挥到我眼前时还是会怕……剑从我的上方挥来,我已经……。
你已经可以接到职棒选手的球了。这样的话,你还会怕那些少棒选手吗?
回想起那天的风。
没有可以遮阳的地方。
我已经不怕了。
"你的速度没什么好怕的!"
"你说什么!?"
我大胆地抛出盾牌,顿时让对手失去了平衡。趁这个空档,我两手握住剑柄,像在保护自己似地往前挥舞。
"啊啊,陛下把自己的盾牌给丢了。这场比赛已经不用再看了啦肯拉德,不管是毛巾也好,还是尿布也好,快点丢给陛下吧!"
"还没喔,陛下已经掌握到沃尔夫拉姆的攻击节奏了。正因为对方使用的是根据范本打好基础的攻击方法,所以可以预测下一次攻击的位置。你看,虽然不是很容易,但还是挡到了,而且我根本就没带什么毛巾过来。"
"啊!?"
正如肯拉德所说的,我已经可以掌握到他接下来要攻击哪里。只不过这并非是范本还是基础的问题,而是因为我了解敌手的性格。
他连吃东西的顺序都不曾改变,而且没有一丝脱序的演出。这场决斗也是打从一开始就一直用同样的攻击节奏。这和球速没有缓急之分的投手,终究会被抓到投球点,而被打出安打是同样的道理。
我们两人的刀锋在脸前相接,摩擦出的火花让我咬紧了牙关。握在球棒最底端的小指头,被最后一阵振动震得有点麻痹。
"……如果我是总教练的话,我就对会把你换下投手丘,因为你投球的节奏从头到尾都一模一样,像你这种没有什么技巧的投手……"
沃尔夫拉姆从旁边重新做好攻击的姿势,应该会比其它动作多花数秒钟才对。这时候我同时举起右脚与肩膀,站稳脚步,将剑呈四十五度倾斜。
我身体往后拉,左脚在对手往前踏出一步的同时动了起来,在球棒,不,是刀与刀相接的那瞬间加注拇指的力量,腰部保持固定,但上半身也不因急着出刀而往前倾,继续让身体的轴心维持固定。
"……!"
最后再用力挥击出去!
只听到熟悉的铝棒般锵的一声,我的两手从手腕到关节感觉到一阵激烈的疼痛。接着冲击转为震动,就像在传输摩斯密码一样传到了肋骨,甚至腰骨。
沃尔夫拉姆手上的巨大武器飞了出去,发出了沉重的声音刺进了地面。
"……好耶!"
现在的感觉就像打出再见满贯全垒打,但气势只到二垒方向飞球的距离而已。敌人身上已经没有武器了,如果要在处于劣势的情形下寻找折衷方案的话,那就是提出停战。
"……我已经没力气再比了,你就放过我吧,如果你答应的话,今天我们就算平手……哇!"
我仰头一看,脸色苍白的沃尔夫拉姆的右手摆出仿佛握着篮球的姿势,只有中指微微地外向倾斜,手中还有个桔红色的火球。
"沃尔夫拉姆!"
云特大叫着。
"陛下还没有学到魔法!你不能因为自己输了比赛,就使出自己最在行的炎术呀!"
"我才没有输!"
"我、我不是说算平手也可以吗?"
"没有平手这回事,一定要打到某一方不支倒地为止!"
美丽的脸孔因愤怒而扭曲,这位魔族王子伸出了右手。
云特似乎在大声念着什么咒文,但他们的头上不过出现一些零星的小火花而已。看来他们正在用平凡人的我没办法想象的方法在战斗着。
"古恩达,你为什么要捣乱!?不赶快阻止沃尔夫拉姆的话,陛下就会……"
"在捣乱的人是你吧!现在正是见真章的好机会。如果他是真的魔王,一定不会被沃尔夫拉姆打倒的。"
"但是陛下尚未与魔法要素订下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