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的关系或许打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跟我妈妈……?」
「雅列……不对,卡露莲席思最后曾对我说,去谈恋爱吧。」
洁儿反刍着恋爱这个词。卡露莲妈妈随口唱出的片段歌词,伴随着甜蜜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我曾两度坠入爱河。
无论旁人怎么说,都是我最后的恋情。」
(妈妈在第二次恋爱中爱上哈克朗陛下的哥哥,那对妈妈来说是最后的恋情……
所以妈妈才会那么疼爱琪琪跟赫丝。她们对妈妈来说,就是最后一次恋情的遗物。)
即便故乡被夺走,失去家人,因两国政策与被塞过来的对象结为伴侣。
这对母亲来说都是最后的恋情。
(最后的、恋情。)
「那是我还没能奉上就已成灰烬的情感,宛如我年轻时的热度所留下的遗骸般的事物。明明是早已埋葬在过去的感情,我却还是感到怀念,所以才会每晚都抱着猫咪入睡吧。」
哈克朗笑了,露出近似自嘲、彷沸心如槁木死灰的神情。
洁儿开口:
「那么,这对哈克朗陛下来说就不算最后的恋情。」
「什么……」
「我怀念的美丽事物是遥远的过去。假如无法得到的虚幻事物可以用美丽来形容,那大概是因为我已经不想要了。如果只是怀念并感到美丽的话,大概就是如此……」
这一刻,哈克朗在洁儿面前露出宛如孩子般的表情,那无助的模样,一点也不象是让这个山间小国发展成强大的玻璃与机械国度的强势国王。
「我现在有想要的事物。那一点都不美丽,正是充满欲望的我自己内心污泥的体现。即使过了十年,我仍然跟追逐着格列凡背影的时候一样浑身脏污。
认为这份情感很美丽的时刻到来时,我或许已经转而注视其他事物了。」
「……那么,我早就已经不执着了……?」
眨了几次眼后,哈克朗这么说。一个大男人做出这个模样就像个小孩子,引人发笑。
「陛下现在有一只想要抱着一起安眠的猫对吧?您想要的不是美丽,而是温暖。」
「…………」
在一副无言以对地愣住的哈克朗后头,马克弯下腰大笑出声。
「呵呵,你那什么脸啊,哈克朗。{真难看耶}!」
「马克……」
「看吧,就是因为你老是把女人当成猫,才会变成这样。」
哈克朗一脸困惑地看着嘻嘻笑的马克。
洁儿在椅子上挺直背脊。她有一件在见到哈克朗后,一定得跟他说的事。
「陛下,能不能让我见那只猫呢?」
马克的笑声停止。哈克朗只是默默将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托着腮,什么都没说。
「琪琪什么都不知道。陛下或许觉得这份天真无邪很宝贵,但是我跟琪琪就跟亲姊妹一样一起长大。我一直以来几乎可以说是为了见琪琪跟妹妹赫丝而活的。
所以我要拜托陛下,一如我姊姊对陛下而言是令人舒适的暖意,对我而言也是如此,请您不要否定这件事。」
「我不会否定。」
哈克朗托着腮看向洁儿。
「托你的福,我好像察觉到我的猫没有耳朵跟尾巴了。」
「那么……」
她不禁想起身离开椅子。总算能跟长久追寻的琪琪相见了。
就在此时,马克快步离开国王身边,走向门口。过了一会儿,他揭开挂毯走回来。
「哈克朗,似乎回去一趟比较好。」
「怎么了?」
他似乎接获了什么不好的消息,总是轻松自在的俊悄面孔上充满苦涩。
「那个白痴镀金王大闹说食物被下毒了。」
「哦,那个锡特王……?」
明明事态严重,哈克朗却并不显得特别惊讶。
「我本来就觉得他总有一天会被儿子下毒谋杀,但没想到会这么早。真意外。」
「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现在铃玻璃王宫可是聚集了几百位各国王族,他们跟着闹起来就惨了。法王巡幸在即,怎么可以让那个变态毁掉整个会议。你以为我们为这场会议花费了多少钱跟工夫……」
「或许这就是他的目的吧。原先要在奥兹马尼亚举办的会议被抢走,他为了泄愤而策划这场下毒骚动,想在法王巡幸前夕泼一盆冷水……」
「喂,别说笑了。他该不会真的是抱着这个打算来到这里的吧……」
在争论中的主仆面前,洁儿无声无息站起身。两人一脸讶异地看向她。
「我们回王宫吧,两位。」
「——王妃殿下?」
「这恐怕不是奥兹马尼亚方面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