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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我认识的只有身为雅列•赫泽恩的她,不过你对卡露莲席思很熟悉。」
「……妈妈是很棒的人。她几乎不曾提起自己的事,不过我忘记在什么时候听娼馆老板娘说过,她成为娼妇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
妈妈的客人说,拥有优秀的诗作与音乐才能的妈妈肯定是贵族千金。
她常常亲吻我们。她会先在眼睛下方、额头、最后是脸颊上亲吻后,要我们三个人数『一、二、三』然后一起从两侧亲她。她做那么累人的工作不可能不觉得辛苦,但她总是笑着央求我们亲她,开玩笑说『这样妈妈的疲劳也会飞到九霄云外』……她是个像小孩子一样的人……」
如同忍耐不住而滴滴答答滚下来的眼泪,话语一点一滴从口中流泻而出。
「请告诉我,妈妈当时在这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那我就告诉你吧。」
哈克朗开缺乏表情,宛如从香炉中冒出的白烟一样无可捉摸的这个男人,唯独在此刻用强而有力的声音说:
「这是在这个国家还不知何谓富饶的时候,就在短短十年前——我大嫂雅列的最后恋情的故事。」
如同哈克朗所说,那是母亲卡露莲席思与她称之为最后恋情的丈夫法里安相识,到她失去丈夫,带着两个女儿告别这个国家为止的故事。
全部说完后,哈克朗一口喝光溶入蜂蜜的水,发出深深叹息。
洁儿感觉到这段话里应该没有任何谎言。即便如此,这整件事听起来不知为何好像与他无关似的,因为他的表情在叙述途中没有丝毫变化。
就算说到他因为政治考量不得不与卡露莲妈妈成为夫妻、对哥哥见死不救一事,哈克朗的声音依旧淡然而没有动摇。他像这个国家所生产的那些靠发条运作的机械一样,仅是将罗列出的事实告诉洁儿。
洁儿心想,或许他的心灵已经不会仅只因为说出过去就痊愈。即使他在洁儿眼前啜飮暖呼呼的茶,洁儿也不认为他的身体跟自己拥有同样的温度。哈克朗的内心深处是不是有个宛如水井的深渊,谁也无法看到底部呢?
这个雪与机械的国王不爱人类,只有将不通人语的野兽留在身边才能放松心情。
(琪琪喜欢这个人吗……)
据说成了哈克朗宠妾,个性开朗又热情的姊姊掠过她的脑海。
(她只是因为被买下做为宠妾,才会待在这个人身边吗?哈克朗也是,只是因为同情以不幸的形式离开这里的侄女,才会把琪琪留在身边吗,还是说……)
她忍不住想,要是当中有一点爱情的成分就好了。因为容易钻牛角尖的洁儿,从前就时常被琪琪那股傻呼呼的明朗气息给拯救。
将饮尽的银茶杯递给马克后,哈克朗说:
「我所知道的事只到她消失了身影,再也遍寻不着为止。即便我用尽方法,也还是找不到她跟那两位侄女。」
「在那之后,你一直在寻找我妈妈吗?」
「不。」
「为什么?」
「——洁儿,你知道派搏特吧。」
突然被问到吉奇的事,洁儿感到不知所措。这么说来,她会在外出期间被带到这里也是吉奇所为。
「国王陛下知道吉奇•巴隆这个人吗?」
「我以前雇用过他。那时候对我来说,只要是接近黑暗的存在,不管是谁都好,我想知道异教徒的村落在哪里。因为帮助卡露莲席思逃亡的不是别人,就是异教徒。」
(异教徒……)
这件事并非无法想象。就算知识教养再丰富,不谙世事的贵族千金也不可能带着两个年幼的女儿逃亡,照理说肯定有人提供协助。
「她消失之后,我向从好一段时间前就请假返家没有回宫的几个侍女盘问出一件事,那就是雅列王妃太过担忧丈夫迟迟没有痊愈的疾病,因而私下接触异教徒,借用他们的知识。」
「也就是说,我母亲……是异教徒吗?」
「对。」
洁儿无声地吞了吞口水。假如此话当真,这件事未免太骇人听闻。但是事实上,卡露莲席思确实没有说出洁儿她们的生日,也没有让她们到教会接受洗礼。
「要雇用那位傀儡王吉奇•巴隆并不容易。即便堆起像山一样高的钱财,我还是花了一年才见到他。透过马克认识的人,庞大的金钱在好几个人之间流动,当送到他手中的时候……嗯,大概只剩原本的十分之一了吧。
我从他口中得知『墓园』这个特殊的异教徒集团。我认为雅列或许是被藏匿在墓园。」「『墓园』……」
洁儿反刍着这段话。
——那是与洁儿本身也有深厚渊源的神秘异教徒集团。
据说他们信仰的是现在几乎已经不为人所知、从月时代流传至今的邪神,并以失落的古神之名为孩子命名。
但是哈克朗没有从吉奇口中得到更详尽的消息。
根据吉奇的说法,派搏特完全是由流浪佣兵组成的盗贼集团,跟「墓园」完全不同。
「『墓园』是仅只在我们这些靠近权力的人之间流传的秘密集团。他们绝对不会出现在众人眼前,也不可能过普通人的生活。」
洁儿点头。
派搏特这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