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他只能自食其力……
——正因为如此,葛雷斯尼才会默默离开萨拉密司身边。
要是和她见面,肯定会受到逼问,然后她一定会在他面前大哭吧。到时候他有可能会输给
她的激情,不小心说出没出息的话。况且,他也害怕一不小心就会说出还不想说出口的话语。
(那是因为他爱着萨拉密司。)
凯缇库克多少可以理解葛雷斯尼作为男人的坚持。
但是身为当事者的萨拉密司无法理解他的内心想法。说得直接点,她大概有种宛如被抛弃
的心情吧。
因为他们在一起的时光那么漫长。
漫长到无法想象其中一方会离开另一方身边。
「欸,萨拉。男人这种生物呀,无论做什么事都需要一一找出煞有介事的理由唷。像是因为受到命令、因为这么做是正确的、因为不能毁约……之类的。所以妳只能暂时让他自由行动喔。」
忽然间,萨拉密司的美丽天蓝色眼眸充满疑惑地看向凯缇库克。
「什么意思?」
「在这之前都没什么问题。即使妳继承南塞公爵的血脉,妳还是什么都没有,能给他的只有安乐与爱情。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吧?妳可以给予他任何事物。」
「是啊,我甚至可以让葛雷斯尼马上成为骑士。他何必……何必特地到别国的比武大会从基层做起呀!」
萨拉密司激动地说道。但凯缇库克缓缓摇头。
「所以说,就是坏在这一点啊。」
「为什么啊?」
「这个吗,也就是说,虽然说起来不好听,不过这就像是将他纳为妳的男宠一样。」
「咦咦!?」
不知道是不是男宠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遇刺激,萨拉密司抖了一下,睁圆了眼。
「男、男宠……哪有这回事,我一点都没有包养他的意思……」
「这是当然。不过就算妳没有这种想法,但就他的感觉来说就是这样。」
凯缇库克拉起萨拉密司的手让她站起来,邀她前往桌边。
「男人呀,跟女性不同,他们无法满足于仅只被人所爱。对男人来说,无论是情是爱都跟荣耀与名誉一样,都是想以自己的力量获取的事物之一。」
「那就是所谓的男人心……?」
「是呀。世界上也有太过亲近反而不会注意到的事情。太过于靠近,就会让人产生了解对方一切的错觉……或许就因为如此,才会在对方采取意外的行动时感到惊讶,或是觉得遭到背叛——」
她拈着玫瑰花瓣的手停止动作。凯缇库克呆愣地望着自己模糊地映照在银器上的脸庞。
「遭到背叛」。
这确实是我经历过的感情。
但是我想不起来。我是在何时,对谁怀抱过这种悲伤感受……?
坐在对面的萨拉密司小心翼翼地问:
「……凯缇妳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咦,妳问我为什么……」
「是因为妳以前也曾经遭到背叛吗…?比如说被那个——欧斯王子?」
「——」
突然冒出来的名字,让凯缇库克的身子猛然一震。玫瑰花瓣从指缝轻飘飘地落到盘上。
「凯缇,妳以前其实喜欢那个王子吧?」
「开、开什么玩笑。我才不会对那个欧斯……」
凯缇库克用全力否定这个可能性。她慌忙聚集起散落在盘子上的玫瑰花瓣,塞进茶壶里。
但是萨拉密司带着一副无法信服的表情说;
「欸,我想听妳住在多拉罕时的故事。我知道凯缇恨着欧斯王子,不过啊,我总觉得不只是这样呢。」
「什么叫不只是这样……」
「该说是女性的直觉吗?王子他好像也非常在意妳…我就觉得该不会就是这样?」
「不。」
凯缇库克发出一声嗤笑。不可能会有这种事。
「很遗憾,我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妳所期待的事情喔,萨拉。」
「那也没关系啦。我只是想了解妳而已。」
萨拉密司温柔的声音,让凯缇库克蓦然睁大眼。在眼前的是被漂亮的蜂蜜色发丝框住的孩童面孔,但是现在却充满兴趣,以及更为浓厚的关切之情。
「欸,告诉我嘛。」
(明明直到刚刚都还生气地在地上打滚。)
凯缇库克差点笑出来,忍不住伸手捂住嘴边。只要了解萨拉密司这个人,就会知道她总是这样。她就像艾兹森这里的空气一样干爽而舒适。
葛雷斯尼是不是也老是被这个像天气一样多变的她要得团团转呢……
入口的另一头有铃声响起,负责在这间屋子服侍的侍女送来刚出炉的杏桃派。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