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中看起来或许是这样吧。」
「是的,妳没变。妳依然毫无意义地保持纯真而愚昧的模样。」
感觉到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责难之意,凯缇库克讶异地皱眉。
「怎么,你是来找我吵架的吗?」
「不,我只是想说,在妳们躲在这个小天地内侧献上祈祷的期间,外头的世界已经出现
了令人目不暇给的变化喔。正因为如此,这个小院落的变化才会显得相形细微。」
「你说世界?」
「没错。例如说,听说在邻国艾兹森,从前被帕尔梅尼亚扣留的王子重返故国,起兵反叛他的父亲。」
「哦……这又怎么样?这跟我没有改变有什么关系……」
「这并非与妳无关。」
凯缇库克心头一颤,看向欧斯。
他用眼中彷佛镶有冰晶一样的冰冷视线望着她。在那之中没有任何情感,若真要说有的
话,到在其中的也只有近似责备的感情罢了。
责备?
欧斯在责备我?为什么?
而且他是从何时开始变得会露出这种表情的?
(简直就像一场暴风雪。)
暴露在那道视线之中,感觉就好像站在下着砾石般冰雹的暴风雪中一样。
「凯缇,妳太过习惯于这个小天地了。无论外界发生什么样的事件,妳也绝不会想到同样
的灾祸也有可能降临在自己身上对吧——妳也没想过,妳不肯舍弃对极神这件事,带给奥兹马尼亚多大的不安……」
「不安?」
她早就知道他对她们的信仰没有好感。打从相识时就是如此。但是他不知不觉间已不再驳
斥她,也不再来到内院。
为什么事到如今,他会在这里提出那个话题?
「奥兹马尼亚原本是自古隶属于那个大国伊瑟洛的国家。而为了逃离从属的身分,为了获
得独立,才会舍弃伊瑟洛的神明,转而信仰安卡里恩星教。
凯缇。身为国王妻子的妳的母亲,以及身为王女的妳依然信仰着二极神,这等于是在否定
我们奥兹马尼亚人。妳懂吗?」
「你在……说什么……」
「没有试着要求妳们改宗的贝尔西希王也是同罪。这个国家需要的是奥兹马尼亚的国王,现在的奥兹马尼亚人谁都不会想回到伊瑟洛统治之下的时代。妳的父亲是咎由自取喔。」
「你说什么!?」
因他侮辱父亲的话语而想朝他逼近一步时,凯缇库克倒抽一口气。
(!?)
当她留意到时,锐利的银色光芒便已出现在眼前。是剑。在不知不觉间,欧斯已拔出佩在
腰间的细剑。
她内心一惊,此时锐利的剑尖已毫不犹豫指向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慢慢后退。濡湿的裙子笨重地缠在腰边,宛如无法逃离的命运还是什么一样。
「你以为挥舞那种东西就能威吓我吗?」
「请妳不要动。」
唯有那双冰冷的眼眸毫无偏移,一一苴注视着凯缇库克。
「我不想杀妳。不想连妳也杀。」
送是一句别有深意的话语。凯缇库克马上领悟到在那句话背后,隐藏着自己尚未知晓的事实。
(他刚才确实说了「连」我也……)
突然间,他的背后喧闹了起来。不可能在这里听到的声音响起,军靴粗暴的声响、锁子甲碰撞的声音、粗鲁的吼叫与女官们的尖叫,以及盖过这一切的金属声——
几个武装的男人从前一间房间现身。凯缇库克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置信。这里是王宫内
院,成年男性照理说不可以踏足进入国王的后宫。
然而——
「殿下。」
一个看似部队长的男人将手臂举到胸前,单膝跪下。
「已完成内廷的压制。」
宛如高墙一样聚集在她背后的男人们,全打扮得好像将赴战场一样。他们穿着锁子甲或胸
甲,腰问配戴刀锋大幅弯曲的剑。
欧斯仅只用视线向男人们示意。
「她就是最后一人。」
他十分简洁地对他们下令。
「什么……!」
这一瞬间,背后迅速仲来好几只粗壮的手臂。凯缇库克转眼间就连着她的尖叫一同被那几条手臂抓住,被压倒在地。她的头被按到地上,肩膀上不知道被谁的膝盖压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