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算您问为什么也没用呀,这表示锡塔哈特大人现在也很焦虑吧?」
拉涅特一脸伤脑筋地说。
「焦虑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说,由于苏尔良娜公主实在太有做为女王的风范,因此就连至今一直称王妃殿下
为异教徒的家臣们,也逐渐认可了大公主殿下。总之,锡塔哈特再这样下去会离王位愈来愈
远。所以他认为要是自己至少能成为女婿,这样王宫内反抗他的势力应该也会平息,故而提出这个请求……」
「……这种想法真是肮脏。」
凯缇库克气呼呼地转过头。拉涅特随即将发簪插进在后脑勺绑成扇形的发髻中。
「我绝对绝——对会阻止喔。姊姊的夫婿一定得是个更加年轻俊秀的人才行,毕竟那个人可是会成为我的姊夫呢。我绝对不要那种变态怪人当姊夫!」
「公主殿下……」
「而且父王也不会答应他这么蛮横的请求。现在姊姊不是收到来自他国王子多如雪片的求婚书吗?若要说政治考虑,让别人带着他国的王位继承权过来,对奥兹马尼亚比较有利吧,对不对?」
「哎,虽然是这样没错……」
「什么啦,妳讲明白一点,拉涅特。」
「是,其实锡塔啥特大人似乎没有放弃。」
意有所指的眼神隔着镜面射向凯缇库克。她皱起眉头。
「听说这次他向国王提议了另一桩婚约。」
「另一椿?」
「是,这完全只是传闻,不过听说是他的儿子纳贾里斯·欧斯殿下与公主殿下您的婚事。」
「什么?我!?」
凯缇库克这次真的以几乎会踢开凳子的猛烈动作站起来了。
「要、要我跟那个欧斯结婚!?为什么啊,那个变态叔父想要的是姊姊才对吧?」
「毕竟迎娶大公主的要求被拒,因而转向二公主殿下的话,这样岂不是有失体面?所以殿下才会使出最后手段。也就是说,欧斯殿下跟公主殿下您年纪相衬,重点是感情也很融洽。」,
「我、我跟他感情才不好呢。只不过是那家伙擅自进到后宫来……我才会……」
凯缇库克突然觉得继续待下去很难为情,于是用力在水中一踢。在侍女们强忍住别有深意的轻声嘻笑之中,她忍无可忍地逃掉了。
(我怎么可能会跟欧斯结婚!)
然而令人悲伤的是,王族的婚姻是种政治。他们几乎无法像平民一样,按照自己的意思决定对象,像她的双亲那样发自内心相爱而结合的是罕见案例。
(没错,王族不会恋爱……不能恋爱。)
她自幼就活在母亲「要为奥兹马尼亚派上用场的教导之下。要是父亲要求凯缇库克跟哪
个人结婚,她非常清楚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
不过…
(要是谈了恋爱……)
要是我喜欢上的人跟未婚夫是不同的人,到时候我会怎么做呢——
(要是受到父王命令,我也只能结婚吧。因为我是没用的公主。)
听着同样被引进另一间房屋的水流响起潺潺水声,凯缇库克愣愣地遥想自己的未来。
与优秀的姊姊不同,自己没有任何才能。这几年她跟随着各式各样的教师试着努力过,但她还是无法像母亲一样,熟练地一边弹奏二弦琴一变唱歌,无意中产生兴趣的政治学也是,由于是女性没有必要学的学问,老师不肯教她。无论是像男人一样上大学还是成为骑士,都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在奥兹马尼亚就连成年的女性都不许骑马。
可以说是凯缇库克唯一兴趣的收集船只设计图也一样,实际上不过是无法亲眼看到真正船只的自己聊以慰藉罢了。
在她年纪边小的时候,曾在心里描绘一个梦想。希望哪一天能搭乘真正的船顺流而下,亲眼看看银色的大海。希望能前往上古神话中流传的沉水都市的一部分,或是在精灵已离开的世界旅行——
(不过那纯粹是个梦。)
身材抽高,手臂拉长,伸手能及的事物变多后,也会随之看清自己的手无法触及的事物有
多少。
我没有收到神的启示。
此外,我是王女。就算再怎么想出海,梦想着搭船航向未知的世界,也无法如愿。从此以后我也无法违逆趋势,只能随波漂流,宛如我放入那条小河中的无桨纸船一样……
(但是成为我丈夫的竟然偏偏是那个欧斯!就算彼此再怎么熟稔也要有限度啊。)
不过最近凯缇库克已经好一阵子没见到这位熟稔的青梅竹马。这里是贝尔西希王的后宫,并非国王以外的男性能随意闲晃的地方。他应该已经超过十岁了。
而且她还听到了与他有关的奇妙传闻。
听说那个欧斯已立下骑士功勋,而且还是好几个。
(无法相信。他明明老是被我推进河里,还一声不吭的呀……)
虽然没有邻国艾兹森的赌博庆典中举办的比武大赛那么大规模,但奥兹马尼亚也有举办好几个比武大赛。以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