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然明白了,就让我过去。我肚子很饿!」
路希德带着闹别扭的孩子般的语气,从自己身旁走过。这种如同匆忙逃跑的老鼠般的态度,完全不符合路希德的风格。平常的话,就算知道自己有错,他也会一脸嚣张地摆架子。
(路克纳斯折损,对他造成了这么大的打击吗……)
洁儿完全没有想像到,丈夫其实是私自参加了庆典,还差点被搭档砍头。
***
结束这场尴尬的重逢后,路希德跟洁儿两人再次前往惯例的早餐室,享用迟来的一餐。这是为了要向路希德报告在他出门时发生的种种事件,还有洁儿向来主张在认真讨论事情时,边用餐边商量比较好。
由于早早就暴露出自己想隐瞒起来的秘密,刚开始路希德还绷着脸,一脸不悦地撕面包来吃,但当事情牵涉到奥兹马尼亚的欧斯王子时,路希德的表情就完全改变了。
「哼。好像来了个爱耍小聪明的死小鬼嘛。」
听完洁儿跟欧斯之间的所有攻防后,他以这一句话评断奥兹马尼亚的刺客。
「总之,南塞市议会、奥兹马尼亚以及帕姆家已经紧密结盟。现在的我们并没有破坏这个同盟的时间。」
「已经没有阻止奥兹马尼亚王女下嫁的方法了吗?」
路希德边转动着双股的叉子边说:
「假如王女的下嫁因为某些缘故而取消,这三个势力的同盟就等于不存在。要是能想办法让这件事破局就好了。」
「关于这点,我现在也有派人调查……」
洁儿一边在脑中计算着她在吉奇面前堆了多少金币,一边说:
「但是关于王女凯缇库克,并没有什么情报。」
「没有情报?」
「对,奥兹马尼亚本来就是个强烈受到伊悉洛影响的国家,男女几乎都是在被隔离的情况下成长。闭居在被称作小花园的内院中,一生足不出户的女性也并不少见。尤其是王女凯缇库克,她似乎一直信仰着东方神。」
「东方神?这么说,就是对极神吗?」
「谢里·苏对吧。她的母后好像原本是卡利亚柯利亚的公主。」
即使如此,她下嫁到奥兹马尼亚之后,却仍然坚持东方的信仰,这点让人感到有些不寻常。凯缇库克的母亲是前奥兹马尼亚国王的王妃。就算只是做做表面功夫,也没有让那位王妃改宗的话,那个老嚷嚷着『开除教籍、开除教籍』的安卡里恩星教会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找碴行径。
「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奥兹马尼亚才会发生政变。现在的国王锡塔哈特谋害亲兄,登基为王。凯缇库克大概因此受到严密的监禁吧。」
「监禁……啊。」
洁儿可以正确掌握住轻声说出这句话的路希德正在想谁。
(他想到了黎戴斯。)
虽然是同母所生的双胞胎,哥哥却被母亲疏远,而弟弟受到母亲溺爱。十几年后,哥哥向父王举起反旗,逼死母亲,将弟弟幽禁在地下室。
鍚塔哈特国王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放过哥哥的妻子与女儿呢?他是认为女性没有王位继承权,而且女人可以用在政略上吗?
而纳贾利斯·欧斯又是怎么想的呢?据闻与王女凯缇库克如姊弟般成长的他,在年仅十一岁不到的时候,就将堂姊献给父亲当爱妾。
(但是在这些事件中,一定有那个冰雹王子的弱点。我必须尽快找到才行。)
路希德一脸不快地把叉子叉到烤香肠上,一边说:
「总之,就说那个王女体弱多病,或是莱卡·帕姆脑袋有问题之类的,随便说什么都好,找个理由让这件事破局。不然——」
「很遗憾,这个方法可能不管用。」
突然插嘴的,是刚才不知为何被侍女请到门口的马修斯。就他刚才稍微偷听到的内容来看,那位侍女自称是菲尔比男爵的使者。
菲尔比男爵是南塞的北利连地区长官。他竟然会派人将报告送到早餐室,除了南塞有事发生以外,洁儿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敌人抢先出手了。」
「抢先?」
「据报,凯缇库克王女已经伴随着出嫁队伍进入南塞。」
洁儿迅速与路希亿对望。
凯缇库克已经进入南塞。
这并不单纯只代表南塞公爵与她的婚姻『一定』会实行。
「她把军队带来了吗?」
路希德往桌上捶了一拳。
一般来说,让我国的军队进入他国领土,这种行为就意味着侵略。
但是在这个情况下,奥兹马尼亚可以让军队作为王女凯缇库克的护卫,堂而皇之地与她同行。
(这样啊,所以奥兹马尼亚才会特地把王女嫁到南塞这种小国。如果是王女的出嫁队伍,无论让多么浩大的军队跟她同行都不会遭受抱怨。而她的警卫队也能直接对南塞造成威胁!)
奥兹马尼亚……也就是欧斯王子早预料到,在这桩婚姻公诸于世的时间点,艾兹森会设法干涉这三个势力的同盟,对南塞使出怀柔手段。于是他们迅速派兵进入南塞,将南塞这个城市当成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