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亲密友人的关系。
她们跟国王夫妇一样,完全是对假面夫妻,不过她们是在一段时间之后才知道国王夫妇也是如此。
顺带一提,不知道是哪一方有了爱人,或是根据某种作战,南塞公爵毕居家由两人的亲生子平稳地延续下去,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此后的南塞也迈向极尽繁华。
***
「他走了吗?」
突然间,听到背后有道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响起,洁儿转过身。
「路希德。」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的丈犬路希德就藏身在庭院里的矮木丛旁。
「他不去见萨拉密司就要走了吗?」
「葛雷斯尼说临走前会留下一封信。他说,因为萨拉密司一哭他就没辙。」
「哎,我想也是。虽然是跟女性假结婚,但是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结婚,应该还是不太舒服吧。」
由于路希德说出以他而言难得敏锐的话语,洁儿不禁双眼圆睁。
「怎样啦。」
「没有,只是因为你难得这么敏锐。」
她刚说完,他突然就像个闹脾气的孩子一样噘起唇,把脸别向一旁。
「我说啊,这不是敏锐不敏锐的问题吧。这是男人心的问题。」
「男人心……」
「我先说好啊,这是因为男人的心只有女人心的一半坚强。但跟身体可就不一样了!」
由于这个表情太不像平常的他,感到好笑的洁儿差点大笑出声。
然后,她突然想到——
(我现在不是会笑了吗?)
她目不转睛地凝视路希德的恻脸,并这么想着。
(在与蜜瑟罗黛的交易中失去的事物,就是我的眼泪与我的笑容。但是,我现在会笑了。至少在他面前时,我的心就像展翅飞翔一样安稳……)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洁儿的视线,路希德突然转头面向她。两人正眼相对,她不禁有些退缩。一直盯着他看,会令他起疑吗?但是只不过是盯着他的脸……
(而且我们又是夫妻……)
「那、那个,路希德。」
不知为何,洁儿有种非得赶快说些什么不可的感觉,于是她连忙说:
「我从马修斯口中听到所有详细经过了。为什么……你要那么强硬地坚持参加比武大会呢?而且还是为了……我……」
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登场,以一个剑士的身分华丽地在竞技场中取得胜利的路希德当时说,他要将充满荣耀的这份胜利献给洁儿。
『这是为了你。』
「那时候,记得你好像说了很多东西……什么神明作祟之类的。不过因为之前发生了很多事情,我记不太清楚。」
「那是……」
听到这个突袭般的话题,路希德一度闭上嘴,但他似乎在不久后下定了决心,面向洁儿说:
「我说啊,你太过没有防备了。」
「……啊?」
即使如此,他仍然维持着认真的神情继续说:
「我在这次的事件中明白了。你在身边制造了太多的敌人。
你的确知识丰富又聪明。比我冷静得多,拥有能看穿人心最深处的目光。你也具备累积事实、引出真相的手段,以及等待时机到来的忍耐力。这些全都是我所没有,而身居上位者必须拥有的力量。所以我需要你。」
但是啊……他加入这句否定的言词,继续说:
「你的目光很冷静,也能看见远处,相对的就看不到脚边了。你看得太远,太过在意未来的事情,对眼前的事情就敷衍了事。
触目能及的事物的确就是真实,但是这并非全部。」
「路希德……」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你眼中看不到的真实。有些是比人心深处还要更深邃的地方,有些是被遗忘的古老神只,有些是人们的祈祷,有些就在你的身边。而我最害怕的就是人们的怨恨。你在不知不觉问招来的憎恨。」
他的话语对洁儿来说完全在意料之外。没想到自己会被他指责『你惹来不认识的人怨恨了』。
「但是,就算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不管那些无聊人士爱怎么想,我都拿他们没办法啊。」
「我就是在说你在这方面毫无防备。」
路希德语气严厉地打断洁儿的话。
「的确,立于万人之上,或许与招来怨恨代表相冈的意义。但是不要轻率地招人怨恨。看着欧斯,我就有这个想法。不管是人还是神,他都想当成棋子来操弄,结果输给了我们。这是因为他无视胜负之神与人心的存在。」
洁儿很快地点了一下头,的确如他所说。人心会受到打动,但却无法操纵。
「对像你这样能将毒品与药物运用自如的人来说,神明的意志或诅咒或许都只是让你嗤之以鼻的事物。但这是因为你手中现在有毒也有药。当你真的变得一无所有的时候,能给予我们救赎的只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