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基那等等。每一道都是宫廷御厨们精心制作的成果。
而准备的饮品则是用十个种类的玫瑰花瓣,加上黑糖糖浆、生姜与白酒泡成的卡利亚柯利亚的茶。
若说到茶,在这块大陆上闻名的是花茶。这与东方大陆传来的叶茶不同,这种花茶是要享受花瓣的香味。由于每个国家能采收到的花朵都不一样,即使一律称之为花茶,一股来说,随着地区不同,味道跟香气也会不同。
「而且竟然是在回程的马车中举办婚礼……根本史无前例。就算是教会来抗议也不奇怪啊。」
「关于这点,所罗门好歹寄了封信来,要我们放心。」
一边担心难得吃甜食的丈夫会蛀牙,洁儿边静静享受远方异国带有姜味的花茶香气。
「而且手续本身办得很充分,必要的小道具跟文件也全都准备得很完善。你就想成并非在马车中举行,而是在一个附有车轮的小教会里就行了。」
此时,一直默默听着夫妇对话的王女凯缇库克笑了出来。
「两位的感情真的很好呢。」
她身体往前倾,就这样笑了很久。
「我安心了。原来就算是政治婚姻,也有人能像两位一样和睦相处。」
她看着身旁的萨拉密司本尊——有着蜂蜜色卷发的新婚丈夫,又发出『呵呵呵』的笑声。
「凯缇库克王女。」
「就算到现在,我还是觉得像梦一样。没想到我竟然能像现在这样,跟新朋友与新家人一起在遥远的异国喝茶。」
洁儿也慢慢点头。
她与凯缇库克初次见面,是在送信给她的隔日。结束最后的公开行程后,她连饭也没有吃,就搭上准备好的六头马车。这是一趟每经过五个马车站,就要派人准备新马匹的强行军。
接着,第一眼见到只梳着蓬乱的头发就前来会面的凯缇库克时,洁儿就确定了某件事情。
她确信这是隐含着某种决心的眼神。
「我寄给王女殿下的信里所写的内容,照理说是相当冒失且惊人,您却爽快地答应会面。说真的,我从那时候就开始抱有一点期待。我想,这个人或许会愿意成为我们的同伴。」
「为什么您会这么想呢?梅莉露萝丝殿下。」
「……因为您当时没有穿着任何一件奥兹马尼亚的服饰。」
听到洁儿所说的话,萨拉密司与凯缇库克本人都惊讶地屏息。
萨拉密司感兴趣地问:
「王妃殿下一眼就能看出这种事吗?」
「虽然不至于连在哪里缝制都能看出来,不过我看得出我国自家产的产品。因为我身边会收到来自各个地区的贡品,而且根据用了多少颜色、是丝质还是棉质、布料上是否使用了金或银,课徵的税金也会有所不同。」
这也多亏了她刚在不久之前,看了多到吓人的腰带,下令对在服饰方面的奢侈品课税。总之,洁儿的着眼点住于,刚抵达南塞的凯缇库克已经换上了南塞的服饰。
王族出嫁到他国时,必须在国境处换上该国的衣物,这是一种默契。这是因为在其他状况下会课徵关税,无法只将出嫁队伍视为例外。
但是还没正式结婚的凯缇库克这么早就更换服装的理由究竟是什么?更何况她是南塞身分最高的人,应该没有人能要求她换装。
这么一来,能想到的答案并不多。
其一,或许她带来的服装都因为某种原因不能穿了。
或者是凯缇库克出于自己的意志而更换了服装(在这个情况下,就是她不想再继续穿)。
「对了。刚见到王妃殿下的时候,我被问了奇妙的问题喔,萨拉密司。她说,南塞的连身长袍还合身吗?」
「你被问了这个问题……?」
「嗯,所以我马上这么回答。我说,穿起来很舒适。」
这正表示凯缇库克是以自己的意志脱下从奥兹马尼亚穿过来的衣服。洁儿明白自己感觉到的不自然感几乎已成了确信。
王女凯缇库克憎恨着祖国奥兹马尼亚。她恨到连他们准备的新娘服饰都不想穿在身上太久。
而理由也显而易见。
到了现在,她还是没有原谅害死双亲及姊姊的鍚塔哈特王与欧斯王子。正因为她还没有原谅,所以她那美丽的灰色眼眸深处,才会燃烧著名为决心的火焰。洁儿没有漏看这一点。
「然后你就突然拜托她跟萨拉密司结婚?只因为觉得既然她憎恨奥兹马尼亚,说不定就会成为我们这一边的人?」
路希德插嘴,言下之意是『这也太乱来了』。看不下去国王陛下嘴边满是砂糖粉,在旁服侍的马修斯向他递出湿手巾。
「虽然由我来说也有点奇怪,不过凯缇库克王女,你做了个大胆的抉择。当时你跟成为你丈夫的萨拉密司应该是初次见面。却马上举行结婚典礼……」
说完,他交互看向凯缇库克与萨拉密司两人。
「的确,如果对象变成莱卡·帕姆,就无法完全脱离奥兹马尼亚。即使如此,一介女流竟然能这么果敢,让我很佩服。我一直以为婚姻对女性而言,是件特别的事情……」
「不,这的确是特别的事情,不管是对女性还是男性都一样。」
她一点头,插在紫藤色的美丽发丝上的发簪就『喀啦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