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啊。」
「是啊是啊。」
洁儿背负着帕尔梅尼亚这个招牌,她的款待似乎足以把逐渐倾向奥兹马尼亚方面的他们拉回己方。虽然他觉得洁儿也不必卖命到导致今天身体不舒服的地步,但是如果只有纯粹一起用餐,肯定无法引发这么强烈的反应。
(虽然对洁儿很不好意思,不过这的确有让她在大热天里奔波的价值呢。)
或许是因为昨天整天都待在轿子里,洁儿似乎中暑了,今天一整天都停止公开活动待在王宫。
她大概也不会在这场晚餐会上露脸吧。这也不是什么具有重要意义的场合,她没必要勉强出席。
路希德不着痕迹地环视周遭。他竖起耳朵,凝神倾听附近的声音,发现人们的话题大多围绕着南塞的继承者。
身为继承者候选人的萨拉密司·安巴斯汀跟莱卡·帕姆两人双双进入决战,根据明天赛程抽签的结果,他们很有可能会直接对战。
(终于就是明天了。)
就路希德命马修斯调查所待的范围内,既没有欧斯为莱卡设计放水比赛的迹象,也没有发生可疑的事情(例如参赛者因肚子痛等理由退出之类的)。除了这两人以外,剩下的四人都是有名的佣兵,或是隶属于佣兵团、大有前途的年轻人,也有人曾数度得到乡下小型比武竞赛优胜,全是一群勇猛的战士。
面对这些尽是强者的对手,萨拉密司究竟能不能胜出呢?
(可是,不同于双人竞赛,单人的徒步竞赛几乎都是以力气定胜负。虽然他身材比较高大,不过十三岁的孩子对上成年的战士,光是能够过关斩将到现在就值得称赞了吧。)
萨拉密司真的不属于哪个骑士团或佣兵团吗?虽然事已至此,路希德仍然抱有这个疑问。
以他自己来说,他没有正式隶属于骑士团,只有在滞留帕尔梅尼亚的时期跟知名剑士学过剑术。不过路希德习剑的对象是索尔塔克国王的亲卫队长。
仅只是跟隐居乡下的前骑士高手习剑,真的能这么顺利地晋级到现在吗?而且他还没有参加过任何一次比武大会的经验……?
(……而且他的胆量,或者该说不怯场的程度并不像个孩子。他真的、真的只有十三岁吗?)
当然,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小孩或是女性,即使面对成年男性也不会退缩的人有很多。不用说也知道,他的妻子就是这样的人。直到出席这场晚餐会之前,在洁儿的吩咐下,路希德被迫在山一样高的文件上签了名。其中也有才刚签好就被侍女以『有急用』为由夺走的文件。真是的,她自己明明就因为身体不舒服而在睡觉,在这种地方却毫不留情。
突然问,路希德正要抓起眼前火腿的手停止了。
(等等。她说她身体不舒服。难道是那个药的后遗症……)
「路希德国王陛下。」
突然间,有人在他耳边对他说话。路希德回过神来。
他惊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欧斯、王子?」
「请叫我欧斯就好。我好像吓到您了,真抱歉。」
他一看,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奥兹马尼亚的欧斯王子静静地坐在与洁儿的席次相对的位置上。路希德迅速朝马修斯使了个眼色。马修斯带着了然于心的神情把脸凑过来。
「喂,他什么时候来的啊?」
「好像是在刚才,他毫无预警地到来了。」
「没想到他会来。」
真是意外。自他停留在帕鲁耶姆之后,不管提出多少次邀请,他一次也不曾像今天这样出席晚宴。但是为什么他偏偏挑在今天……?
虽然欧斯是宾客,不过就身分而言,他的座位会被安排在路希德右边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迟来的化才会从近在路希德身旁的位置向他搭话,这也没什么好惊讶……
(可是,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强烈的不祥预感?)
若要比喻的话,就好像是被恶魔从旁逼近的感觉。
路希德尽己所能地摆出最亲切的笑容,转身面向他。
「没想到王子会莅临这种地方。至今邀请您无数次,您都没有莅临,所以我还以为您讨厌过于吵闹的地方。」
马修斯向欧斯劝酒,于是他稍微举起杯子,说:
「不不,我并不讨厌。」
接着,他一口气仰杯喝光倒进来的酒。就算以男性来说,也是十分豪爽的喝法。
(他十三岁吧?也差不多是习惯喝酒的年纪了。)
这也是容易想喝酒的时期。路希德自己也是,差不多在欧斯这个年纪时,他特别想跟成人的世界扯上关系。酒、赌博,以及——
(女人。)
据他所闻,欧斯虽是奥兹马尼亚国王的嫡子,而且身分是正式的王太子,却还没有决定未婚妻。
(为什么?如果我是他的父亲,我就会趁机把他运用在外交上。)
一国的王子与王女的婚姻,全都是交由政治决定。就算断雷其中几乎没有参杂个人的情感与状况的余地也不为过。因为他们这些王族来去时,都会有领土以嫁妆的形式产生变动。
而且婚姻也能成为两国的盟约。就算是对着白纸黑字与圣水立誓的同盟,该撕破脸时还是会轻易地撕破脸,但同盟国内若有自己的亲人在就是另一回事了,因为这事关信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