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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南塞公爵也好男色,没留下继承人就过世了,因此公爵位置仍然空悬。」
「受到诅咒吧!」
向全世界好男色者吐出强烈的诅咒后,路希德喝了口柠檬水。
马修斯像是要安抚路希德一样地说:
「哎,说认真的,特地将公主嫁给那种无名的贫穷贵族,这表示南塞市议会几乎已经承认那个男人为新任领主了。在这种时候将公主嫁过去,奥兹马尼亚在南塞的影响力想必会增加吧。」
「简单来说,这是奥兹马尼亚夺得南塞的计划吧。」
没有露出太多惊讶的表情,洁儿一边慢慢剥开无花果的皮(她好像打算继续吃),一边说:
「小南塞刚好与奥兹马尼亚的雷纳地区邻接,也处在我国的边境地带上。趁这次领主骤逝、继承问题模糊不清的机会,他们打算趁乱下手,将南塞占为己有吧。
南塞也是优质红酒的产地。虽然是小国,但离辛瑞吉亚很近,由于位在奥兹马尼亚的大乙女河的中游,从贸易港南塞征得的税收也相当庞大。如果奥兹马尼亚能不费一兵一卒得到南塞,一两个公主并不算昂贵的交易。」
听到洁儿的意见,马修斯默默点头,掀起钉在皮制文件夹上的几份文件。同时身为国王尚书的他,在侍从职位之外,还兼任拥有六名成员的公国尚书局代表。
「不行。我绝对不会把南塞交给他们。」
路希德像宣布判决的法官一样用力拍桌。
「不能想点办法让这桩婚姻归于白纸吗?」
「……并非没有办法。重点在于不让那个公主凯缇库克跟新公爵结婚就可以了。」
「那么就想想办法。」
「但是很遗憾,陛下您膝下没有适合嫁给新公爵的公主。」
马修斯的话让他瞬间忘了气势,满脸苍白。
「就、就、就算我没有女儿,难道就没有其他人选吗!」
「对方是奥兹马尼亚的公主喔?虽然因为许多复杂的家庭斗争,她已经被贬为臣子,但是头衔仍然是堂堂的公爵夫人。另一方面,我国艾兹森若要找个继承王家血脉,有资格成为公爵夫人的未婚贵族女子……」
慢慢感觉到自己被逼上绝境的同时,路希德也很快就察觉到马修斯的意思。
也就是说,相较于那个奥兹马尼亚国王,路希德缺少决定性的棋子——
没有可以用于政治婚姻的亲戚,也没有真正的直系继承人。而且奥兹马尼亚已经有别名为『冰雹王子』的王太子纳贾利斯•欧斯,听说他相当聪颖,以十三岁之龄就成为父亲的心腹。
(可恶,果然我们之间的规格有差吗?奥兹马尼亚是王国,但艾兹森还只是大公国……无论是人才、兵力还是产业都有所不足……)
但是,此时也不能轻易把南塞交过去。
路希德说:
「……马修斯。以南塞来说,发行结婚许可证的是哪个教区?」
「是南塞的大教区吧。」
「那么,就找出一些能够警告那些教会的弱点。不管做什么,都不能让他们发出结婚许可证。当然,我也不会。我绝对不会发出那份等同割让南塞的卖国证明书。」
封建领主与教会各拥有一半的贵族结婚许可权。要是缺少其中一方的许可,不管再怎么想结婚,这桩婚姻都不会受到承认。对教会来说,这可以避免贵族娶异教徒为正妻,异教因此传入此地,同时也能成为一个小小的收入来源。简单来说,贵族们想离婚时,就会给教会大笔捐款,请他们将结婚申请作废。这样就等于缺少其中一方发的许可证,所以结婚的事实就会变成从未发生过。
原本以为马修斯跟路希德强硬的态度应该是一致的,但不知为何,他露出看起来很苦涩的表情。
「我会尽我所能。但是,奥兹马尼亚的大使似乎会在半个月后到来。恐怕是为了商量南塞的问题吧。」
「哈。特地派大使过来,真是规模浩大的侦查兵啊。简直像是要打仗一样。」
路希德如此回应。
但他的内心对此事的看法并没有言词上那么轻松。
(总算开始认真干预我国了吗?混帐奥兹马尼亚!)
拥有铁矿这项优势,以及将这个优势发挥到最大限度的铁骑兵队,历史悠久的大国奥兹马尼亚。
而且那个镀金王锡塔哈特也是个有名的谋略家。
那个国王所统率的北方强国为了要打压势力逐步增长的艾兹森,终于使出了政治手段。
与他们相较,路希德统治的艾兹森还相当不成熟。他们昨天才刚在千钧一发之际控制住南部贵族的叛乱。这跟奥兹马尼亚坚若盘石般的体制仍相去甚远。
(而且我没几个能敞开心胸商量的对象,也没有家人。)
路希德焦躁不已,像是想把水嚼碎似地喝下柠檬水。
先前的侧妃事件时,冒牌的欧露帕莉娜,也就是乌兰加,竟然从路希德身边绑走了王妃洁儿。害她差点遭到乌兰加杀害,后来还因毒药后遗症而烦恼。
不过虽然被下毒,洁儿现在也回复到足以在他面前显露出一如以往的食欲。
但是,路希德在那时候体认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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