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女人的眼泪是最强的武器之卷 第四章

会因为诸侯跟星教会的待遇问题而动摇,不会再有余力向外发展了。」

  「……这么说,那个假冒的欧露帕莉娜背后的幕后黑手就是来自『外面』罗?」

  对于路希德的理解,洁儿完全表示同意。

  「没错。如果她确实提到『南方诸侯十六个州』的话,那么一定有人在背后操控,整合这个庞大的诸侯连线,引导他们群起反抗。这人的手腕不是普通的高明。」

  「是所罗门·索克吗?」

  「不清楚。」洁儿摇摇头说:「马修斯,麻烦你帮我调查一下,所罗门在来到帕鲁耶姆就任宫廷祭司之前几年,他都在做些什么。如果他以巡礼之类的名义来去于南方各地,那十之八九就是他了……可是……」

  「可是什么?」

  路希德和马修斯听到洁儿这句转折语气,都忍不住催促她继续说下去。她慎选了言词说道:「我觉得不是。不过这只是我的感觉就是了。」

  她说完咬起了拇指的指甲。

  她觉得所有的问题应该都有合理的解释了。

  一切的阴谋都是起自于敌视艾兹森公国,希望在艾兹森国内制造内乱的其他国家。

  他们想藉助撕裂艾兹森以对路希德造成打击,因而找上早就看不惯艾兹森草原部族的南方诸侯。

  这个幕后的势力就算不派欧露帕莉娜,大概也会让其他人成为路希德的侧妃,使得路希德向南方诸侯靠拢。但因为礼思齐伯爵的女儿被洁儿选中,让他们改变计划……

  如果欧露帕莉娜怀了路希德的儿子,顺利为艾兹森公国生下一个继承人,那么路希德自然就会渐渐疏远艾兹森的草原民族。因此对于这个继承人的出现,南方诸侯应该比起礼思齐伯爵更为期待。

  而操弄南方诸侯的幕后势力在礼思齐伯爵等贵族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又安排了另一个计划。他们找了一个人取代欧露帕莉娜,派这个冒牌的欧露帕莉娜在路希德身边进行谍报活动。

  然而,在非常不巧的时间点上,礼思齐伯爵夫人发现了自己的女儿被人取代。

  这件事从洁儿这边传入了路希德的耳中,让他对这位侧妃产生戒心,也没有召她进自己的卧房。

  假冒的欧露帕莉娜即时杀了礼思齐伯爵夫人,封住了她的嘴,但这个出乎意料的状况也成了她的阻碍,让洁儿开始怀疑她的身分。

  事件背后的主使者于是命令假冒的欧露帕莉娜和所罗门杀掉洁儿,同时计划趁着这个机会从藏有太多秘密的洁儿身上问出关于她的情报。

  他们知道洁儿不是真的梅莉露萝丝公主,但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因此,冒牌的欧露帕莉娜喂洁儿喝下东莨菪药水,让洁儿透露自己身上的秘密……

  从这个情况来看,这个假冒的欧露帕莉娜绝不可能是基摩·帕帕拉奇的人。

  因为如果支使这个冒牌欧露帕莉娜的人是帕帕拉奇,那么她跟她的同党应该不会去调查洁儿的身分。

  (……好令人害怕。)

  越是思考,洁儿绷紧的戒心就彷佛一根利刺挑起她的不安。

  有人正绞尽脑汁要对路希德不利。但这个主谋却不是基摩·帕帕拉奇。他能够布下如此绵密而不被察觉的计谋,加上高度的执行力,又能马上弄出一个跟欧露帕莉娜如此神似的冒牌货……不论就哪一个特点来说,这人都是可怕的强敌。而且是洁儿从没有遇到过的陌生敌手。

  (没想到不知道对手身分,又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出招的情况竟是如此让人害怕……)

  而且,洁儿就连最根本的眯题都尚未解明——那个冒牌的欧露帕莉娜真正的身分……她还没有弄清楚这个冒牌货到底是谁,是什么来历。

  「要是任情况这么发展下去,艾兹森公国会从南方贵族那边开始崩解。」

  洁儿用低沉的声音下了判断:

  「从他们如此周全的准备来看,南方贵族手中一定已经备好了军队。若是他们的私兵不能参加即位周年庆典,兵力就会在事件主谋的命令下集结起来,对路希德你揭起反旗,挑起艾兹森公国的内战。

  但若是我们答应让这些贵族建立军队,参加即位庆典,艾兹森王将来就只能任凭国内的诸侯摆布。他们对王的向心力会降低,进而变成日后徵税的麻烦。当然,星教会对待艾兹森公国的态度也会变得强硬,胁迫我们答应征收新税;一旦人民身上多背负这一条税制,便会对王室受制于诸侯和星教会的情况失望……

  不管怎么说,艾兹森公国的基础会被掏空,终至崩落。」

  「那我们该怎么办?」

  洁儿的指责代表路希德在艾兹森政治的这盘棋局上已经被对手掐住了脖子,但此时他的态度却和以往有些不同,他既没有显露出焦虑的反应,也没有表现得自暴自弃。

  洁儿感觉到,路希德正在蜕变。这不是一夕之间的巨大改变,而是像冬天的树木从坚硬的表皮底下慢慢冒出新芽,逐渐长大一样。

  「以艾兹森王的立场,我不能答应让南方贵族建立军队。所有军权应该掌握在我的手上,为维护艾兹森公国的利益而战。」

  「是这么说没错。」

  「但洁儿,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去查事件背后的主谋究竟是谁;要查出冒牌欧露帕莉娜的真正身分恐怕也不容易。因此,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挑拨南方贵族之间的团结。」

  路希德温和地活动自己的面部肌肉,表现出比起以往较为成熟的表情说。此时他的脸上没有一点点僵硬的紧张感。这是他得以用冷静的态度,不慌不乱地面对这件事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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