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那个、大骗子!)
她用飞扑般的气势,把汤匙插进刚分好菜的碗里。
(骗子、骗子、没用的家伙!还说什么不需要宠妾。现在很享受嘛。而且还跑到我不在的地方两人独处……)
而且只不过是欧露帕莉娜肚子痛而已,居然就不来跟自己吃晚餐了。我说肚子痛不跟他一起去的时候,他却什么话都没说……
也就是说,跟她在一起比跟洁儿在一起还要好……没错,路希德心里想说的就是这个。而且宫里的人也是这么想的。
(路希德这个笨蛋!)
她撕开面包,插进刚送上来的炖菜里。
(笨蛋、笨蛋、优柔寡断、没用的家伙!)
接着她又咔滋咔滋地吞下盐渍芜菁,吃起鸡爪就像狮子捕食黑斑铃一样。
一直吃。
一直吃。
一直吃。
(这个闷声色狼、心口不一的家伙!)
在墙边站成一排的侍女们,呆呆地注视着这豪迈的吃法。
但是洁儿不在意周围的眼光,她只是饥渴地、专心扫平眼前的食物。
(欧露帕莉娜真的那么好的话,你就不要再回来了!)
约半刻钟以后,送到眼前的鸡已经通通化为骨头了。锅子也是空空如也,水果全都消失无踪,面包也只剩残屑。
洁儿的怒气终于收敛了。
「好啦,大概吃到这样就行了。」
面对战战兢兢地问着是否要再上餐点的大厨,洁儿没好气地说着。
虽然平常她也会替路希德的食物试毒,但是今天可是清光了整整两人份。所以在场的人会感到惊讶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该怎么说,人只要一生气,肚子好像就会产生强烈的饥饿感。
「我要去睡了。」
洁儿用餐巾擦擦嘴,用水洗过手之后,离开了正餐室。吃饱之后,很快地就会想要睡觉。尤其是在这种令人火大的日子,更是什么也不愿去想,只要睡觉。
(现在这个时候,路希德应该也睡了吧。)
负责炉火的下人熄掉暖炉的火之后离开房间,过了一会儿,洁儿躺在床上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真是的,明明说了有话要告诉他,居然还不回来……)
不管是卡牌工会的事,或是教会推出的新税案,执政当局都还没有做好对策。
而且这样一搅和,明天之后的预定行程也被打乱了。现在马修斯大概正拿着那只金色的时钟抱头苦思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睡不着。明明没有风,可是耳边却能听到沙沙的杂音。
(真的是肚子痛吗?)
洁儿用负面的角度去思考。预定行程之所以会延迟,一定是欧露帕莉娜不想回来而硬是求路希德改变主意。她一定是想在碍事的自己不在的行馆里,制造出两人独处的环境——
思考到这个地方时,洁儿突然倒抽一口气。
不单单是这件事不太对劲,连自己也是不太对劲。从以前到现在,不管被她说了什么,自己都不曾觉得她有什么不对……
(怎、怎么了。这样就好像我真的在嫉妒一样……)
洁儿有种想要找个人抱住的感觉,于是她紧抱住枕头,像毛毛虫一样钻进被窝里。
(太愚蠢了!我要睡了,睡觉啦、睡觉了!)
没过多久,安静无声的走廊上,传来某人沙沙的脚步声。
由这种让脚底在她板上滑过的走路方式判断,来人应该不是莉莉卡。
「王妃殿下,打扰您休息,真的很抱歉。」
声音有些僵硬。这是洁儿听过的声音,记得她叫做可可……今天似乎是她负责守夜。
「怎么了?」
「那个……刚才送来一份急讯。」
她的左手提着防风的烛灯,而左手似乎握着某样物品。
她在洁儿面前缓缓打开手心。
「没有任何传言,只说王妃殿下看了这个就知道了……」
「没有传言?」
真是奇妙的传讯。洁儿就着可可的灯光,在照明下看着从她手上接过来的物品。很重,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是项链之类的东西吗……
「这个是……」
在灯光下现形的,是一个锁。形状比项链还要粗……这是男性需要在腰上垂挂某些东西时使用的、镀金的……
(不会吧!)
洁儿每天早上都会看到这个样子的链子。这东西不是用来吊挂钱包的,它的末端接着一只时钟。而拥有这个物品的人是……
(是马修斯,到底发生什么事?)
洁儿用力握紧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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