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移动,而是水平流通的。
从回音来判断,这是间有相当规模的房间。
(地下、一楼。)
手背上感觉到的不是石头,而是木头。如果这里是长年作为牢房使用的场所,用来固定锁具的应该是石柱,而不会是木头。这里选用木材建造,也许是暂时性的简易场所也说不定。虽然只要摸摸栅栏就知道了,但是那东西在手能碰到的范围之外。
(换句话说,这里是马车行驶半天以内的距离,位在地下的宽广房间,而原先并不是作为牢房之用……大概就是这样吧。)
能够了解到这个地步,就能将可疑的地点缩小到一定的范围。因为这么宽广的房间,不是普通家庭能够拥有的。这个规模的结构,是为了尽可能提升食物的耐久性,才建成半地下的型式。
(不是牢房的地底下。不是用来当牢房的地下室、吗……)
对于那个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的犯人,洁儿几乎可以确定对象了,就是「她」。不过,因为她本人应该跟在路希德身边,所以袭击洁儿乘坐的马车,又把她带到这里来的,应该是她的共犯。
那个和她保持秘密连络、并加以协助的,究竟是谁呢……他们的利害关系一致、或者是她的崇拜者、还是伙伴?又或者是——
喀锵!传来一声铁器互撞的声音。
(有一道铁制的栅栏。另外就是、门锁……)
又传来一阵沙沙声。那是绢质鞋子的声音。和脚跟紧密贴合的长靴不会发出这种声音。走路的方式几乎是贴着地面行走。就连在这种石制地板上也能踩着绢鞋贴地行走,显然已经把这种走法化为习惯了。而且,一共有两个人。
光亮愈来愈接近。
那是蜡烛的光芒。没有讨人厌的臭味,光芒也很清澈,是蜜蜡。那是庶民负担不起的蜡烛。
「你、醒过来了啊。」
是男人的嗓音。
洁儿拚命集中精神看着光亮处。在这片地下广阔的黑暗中,仅仅一支蜡烛的光芒,看起来就像是要被吞噬殆尽一般,光是要提供手边的照明就很勉强了,根本没办法让她看清这两个犯人的模样。
在光芒旁边,可以看见一只拿着烛台的男人的手。手上戴着戒指,而且他的袖口很宽。
那不是战士用的款式。
(一个是男的,另一个静悄悄地行走的……是女的吗?)
「小人深感惶恐,让王妃殿下受此待遇,还请您见谅。」
「你要是真的这样想,就马上把这个解开。」
洁儿面对着他反问回去。她想要听他多说几句话,想要看到他的样子。只要他们在这里待得愈久,就愈有机会让他们的真面目暴露出来。
「不行啊,好不容易策划了这么周详的计划才抓到您,要是这么做的话不就前功尽弃了。」
这个男人谨慎地选择用词。
洁儿很想在心里咒骂一下。这个男的使用十分普遍的大陆公用语言来说话。他也刻意不提惯用名词跟地名,让洁儿无法推测他的出身或所属。
有个人在男人的旁边,一直保持沉默,就连呼吸声都听不见。洁儿猜想这个人应该不是普通人。而且脚步声也很谨慎,如果不是宫中的人,也代表这个人受过良好的训练。
(再往前一点,前进一点,这样我才看得到你的脸!)
男人的脚踏过浅水,响起一波水声。
(就是现在!)
洁儿马上看向男人的脚。
那人跨过积在地上的水洼,光芒一瞬间变成两倍亮度。那是因为水洼拥有镜子的作用。
(啊!)
方才映照出的,只有那个拿着蜡烛的男人的脸而已。很可惜的,没有照出另一个人的模样。那个静静走路的同伴,没有办法确认是男是女。
不过光是那瞬间照出的男人脸孔,就让洁儿得以掌握这次事件的全貌。
「……这样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就是你……」
她开口说道。
听见洁儿的叹息跟细语,男人说:
「唉呀,被看到了啊。可是,你应该没有跟我见过面才是。」
「是啊,的确没有,可是我知道你是谁。还有这次的主谋是如何对路希德下药,以及为何要杀害伯爵夫人,还有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都明白了。」
洁儿轻笑了一下。
原来事情这么简单。
……之前自己一直都没注意到。被不可思议的事情蒙蔽双眼。洁儿没有去思考,自己不可能会嫉妒欧露帕莉娜的,而不愿去思考自己会嫉妒这件事也……
那是因为自己迟钝到这个地步,才会变成这样。
明明是一下子就能察觉到的事情!
她「呼」地吐出一口气。随着这个动作,黑暗缓缓地大幅动了一下。男人身后那个人笑了。
「——知道了知道了。已经够了。」
「她」这么说。
洁儿点了点头。果然是、女性的声音。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