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啊……?」
以往一直对艾兹森政权采取反抗态度的哥尔哥特族,因为不能放着不管,而选在今年对他们略施薄惩——到那时候为止日子都还算平顺。
可是从北方远征回来以后,路希德就好像掉入恶梦之中。
先是那个叫做欧露帕莉娜的女人擅自入城。
他记得自己明明没有许可,身为正妻的洁儿却突然接纳了她,要他收作宠妾。
然后早上起床时,她就睡在自己旁边。
而且还是——全裸的。
(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他记得自己偶然间在走廊上遇到她。印象中那时自己刚从黎戴斯的地下牢房回来,因为她突然说「要回老家了」,最后可以喝杯茶也好……差不多就是这样。
在日照良好的中庭摆上桌椅,喝着温暖的茶,聊着聊着就提到她好不容易从故乡带来的东西还存放在宫里。五城市以蜂蜜酒闻名(蜜蜂在悬崖上筑巢,这就是有名的「蜜之塔」),其中只采用今年第一批樱花蜜制作的,称为「初蜜酒」。
本来就很爱蜂蜜酒的路希德,很快地找人试过毒以后就品尝起来了。
虽然洁儿天天都会好言相劝,要他不要在白天喝太烈的酒,但是喝酒是北方草原民族的传统,所以喝酒对他来说没什么特别的。自古以来,住在北方草原一族的男性为了不让身体冷却身上都会带着酒。听说在那个黄龙骑士团团长麦古尼卡斯的故乡,夏蛇族之类的族群不分男女每一天都是醉茫茫的样子。
另外,普通的市民虽然不至于如此,但他们在用餐时也会拿葡萄酒或苹果酒代替水。
(没错,不过就是蜂蜜酒而已。这东西和茶差不多。)
路希德替犹豫不决的自己找了个借口,喝起欧露帕莉娜故乡的土酒。
今年第一批蜂蜜制成的酒,非常爽口好喝。路希德在她的劝诱下一口干掉。虽然途中他似乎听见欧露帕莉娜劝他差不多该停了,他还是不停地喝。他心想,如果拥护洁儿的那些女官知道这是欧露帕莉娜故乡的酒,看到他这样牛饮肯定会不高兴吧。
然后,他再醒过来时,已经是早上了。
他坐起身子,看见一顶没见过的顶篷、还有欧露帕莉娜雪白的肩膀,让他脸都绿了。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了,马修斯!)
马修斯一定知道我在失去记忆的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才对,路希德一边这么想一边大声呼唤他。但马修斯只是带着一脸遗憾的神情摇摇头说:
「我想您应该是去见地下室的那一位了,所以花了不少时间来找您。好不容易找到时,您已经和欧露帕莉娜大人在顶篷中……」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我只是喝了几杯蜂蜜酒而已!」
在抬头喊冤的路希德面前,原本是位僧兵的马修斯以无比正确的方式摆出对神祈祷的姿势说:
「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
……之后,路希德身边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首先,原本只是客人的欧露帕莉娜,正式被冠上路希德的宠妾之名。
路希德从空置的称号中找出一个适合的来授予她爵位。
从此他每周要和欧露帕莉娜在寝室见两次面。上了年纪的侍从告诉他,对待妻妾要公平,但是要以正妻为重才是家庭圆满的诀窍。
(所以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就这样成了我的宠妾!)
他好想大声吶喊。
可是那一天实际上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记得;而且又光着身子睡在她房间的床上;所以大家会这么认定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而且路希德不是个平凡的人物,而是统领草原二十四部族的大王——艾兹森国王。只要发生过一次关系,那个女人理所当然应该得到这样的待遇。
在他脑袋一片空白的期间内,欧露帕莉娜成为宠妾的事情,在他身边的人们心中已经拍板定案。就这样,路希德又再一次和欧露帕莉娜一起过夜。
她开口说道:
「我知道,那件事不是国王您的本意。」
(那件事……也就是说我果然——)
路希德十分丧气。他的脑中浮现出既成事实这四个字,就好像狗追着自己的尾巴那样,不停地在脑中绕啊绕的……
「不过,为了我的名誉,请您不要立刻将我逐出首都。」
她像在求情一般跪倒在路希德面前。路希德被她突然哭出来的举动吓到,接着欧露帕莉娜向他说明,在女人的世界里有着微妙的立场。
「因为,若是陛下强行将我逐出,外界会认为我是被国王厌恶到这种地步的女人。如此一来,回到故乡以后我就不知道以何种立场自处。理所当然地,打算要迎娶我的男性也不会再来提亲了。而我也没有脸去见家父。」
路希德也只能唔唔地应着。
欧露帕莉娜说的每件事都很符合情理。要是在这时候让国王一度临幸的女人(似乎已成定论)回乡,外界也许会猜测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只要一年就好。请您让我留在宫里。即使您对我没有半分情意也好,只要把我放在至少能和您见到面的位置就可以了,请您能够允许……」
她连额头都贴到地上了。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