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是如此。
零之领域这个空间,会以强硬方式揭露存在于这个世界外侧的人类思念,以及潜藏在人类意识底部的欲望,并且将它们现实化。被揭露的人类欲望总是不具备合理性,而且立刻就会自我崩溃。
然而,不合理的欲望往往也是当事者的行动准则。
人就是一边追求自己本来绝对得不到手的事物,一边过着人生的生物。人就是这样活着的,无论本人是否有察觉这个事实。
零之领域会暴露出那些欲望,让人产生自觉,进而使人绝望。在肉体不具备意义的场所中,它会举出存在于当事者根干处的欲望有何矛盾,藉此夺去人类的性命。
然而,也有人没有死。
就算自身心愿的矛盾点摆在眼前,也毫无畏惧,毫不战栗,毫不害怕,贪婪地追求自己的欲望。
能做到这种事的人,就能得到充满在零之领域内的力量,并且化为异形。娃媞原本存在的世界称呼这些人为异民,而且娃媞就是为了驱除这些异民所创造出来的兵器。
可以将构成零之领域,同时也是异民力量来源的物质……极光粒子转化为能源,藉此削弱异民力量的自律型兵器奈米生化机械——就是娃媞。
娃妮本来的使命,就是排除创造,并且维持住这个自律性移动都市(雷吉欧斯)四处徘徊的荒废世界的二名异民——艾连以及沙耶。
她的使命绝对不是调查这个世界的人类。
解放被这个世界幽闭的娃媞之主,也跟排除这两名异民的任务有关。
解放拥有意志决定权的主人,对以娃媞为首的奈米生化机械而言相当重要。
然而,娃媞至今仍没有执行这项使命。
「你这样做就可以得到答案吗?」
「无论我是否得到答案,结局都不会出现任何改变。」
「不把私情带进工作吗?围绕着你我的这个状况本身,就是私情的聚合体吧?」
「你是说还有其他事情是我可以做到的吗?不,你不是我的主人,所以我不能听从你的命令。」
「意思是身为机械的事实不会改变?」
「是的。」
「就算这就是将你从身为机械的束缚中解放的最后一把钥匙也一样?」
「是的。」
「即使你明明知道自己追寻的存在——也就是人类受到机能部分的影响极少吗?就你所知道的人类基准而论,在这里的人类已经不满足那项要件了。可是,你还是在这里追寻着人类。」
「…………」
「就算这样,你也不改变自己的规定吗?」
「我不会改变。」
「为什么?」
「人类打从最初就是以人类的身分存在着,就算机能多少有差异也一样。我是机械。就像虫子到最后都是虫子,花朵到最后都还是花朵一样,身为机械的我也会以机械的形式存在下去。」
「意思是可以用有无肉身存在来定义人类?」
「不对,我只是在描述事物诞生的瞬间就被赋予的固定形像。」
「……你还真是顽固——这就是难以改变的真实呢。」
「你明白了吗?」
「嗯,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与你的讨论没有任何意义。」
「那么……」
「嗯,就这样罗。」
如果对方打算继续对话下去就将其排除,娃媞是这样想的。也许是看穿了娃媞的行动,或者是能接近娃媞到什么地步的——她基于好奇心而进行的邪气游戏的其中一环吧。
这就是所谓的链金卫士。
随心所欲让才能与技术暴走的人们。
「欸,你最初的主人是隶属于链金术士组织的人,现在的主人则是被称为链金术士的人。你知道这个事实。光是用经验导致变化的理论,没办法解释这个差距吧?」
「住口!」
话语自然而然地顶起娃媞的胸膛,震动喉咙,然后从唇瓣迸射而出。
娃媞不晓得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对不断散布邪气,而且还踩到境界线的黑猫施加报复……事情并没有变成这样,只是要这样做的话,她根本用不着大吼。
而且除了大吼外,她没对黑猫做出任何举动。
娃媞什么都没办法做,就像命令系统出问题似地。感觉起来就像自己绞紧喉咙迸发出声音似地,但这并不是发生在现实中的事。在光速通讯中迸射而出的想法没有减速成音速的言语,而是以光速的形式直接释出。
只有身体试图接近黑猫。
不过,身体也没有按照娃媞的意愿进行移动。它通过黑猫坐着的那棵树,接着移动到身边那名男子的前方。
「呜喔!」
在娃媞面前,身材矮小的男性正用着吃惊的眼神看着这边。娃媞无视封方的反应,迳自回头望向她刚才经过的那棵树。
当她抬头仰望上方时,黑猫已失去了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