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彼此的表情。不过,佛梅德似乎还是从娜尔姬身上察觉到了某种情绪。
「不……」
「什么嘛,现在已经是闷到没办法呼吸的状况了,你想到什么就直说吧。」
「可以吗?」
「唔?」
「真的可以吗?」
「嗯,可以啊。」
佛梅德有多少自觉才说出这种话的呢?然而,娜尔姬却认为只有在这里自己才能说出真心话。此时此刻的这个地方,就是能让自己说出心中情感的唯一场所——她是这样憩的。
「……如果在小队待上三年的话,到时候课长就会离开这里了不是吗?」
「你说什么?」
「或许课长会说这就是半调子的态度,不过今年就是课长待在这里的最后一年了。而且课长还要进行交接,所以也不能一直待在第一线。我跟课长相处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
「我想待在课长身边。我对课长…………」
佛梅德似乎摒住了呼吸,这让娜尔姬感到紧张无比。
他生气了——她如此心想。
佛梅德以警官的身分担任强行警备课的课长一职,另一方面也以养殖科学生的身分树立不少成绩。他的行动一点也不半谓子,而且还朝着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向不断迈进。相对的,娜尔姬辞掉了入队刚满一年的小队,而且理由还是恋爱。
如果是佛梅德的话,肯定会气得骂自己「真是可悲」。凭着一股气势表白爱意后,娜尔姬闭上眼睛好做好心理准备。
「唔……」
佛梅德发出短促沉吟,娜尔姬的身躯因紧张而为之一震。
「哎,用不着变得这么僵硬啦。」
意料之外的话语让娜尔姬睁开双眼。
「……课长没有生气吗?」
「为什么觉得我会生气?」
「这……」
「呵,看样子似乎是因为我长得很老成吧。」
「没这种……」
娜尔姬没办法把话说完。升上六年级的佛梅德今年应该是二十一岁。可是说来抱歉,要把他讲成三十多岁也不会有任何不自然的感觉。
可是,娜尔姬并不是因为外貌而选择了佛梅德。
「我也常被别人说死要钱呢。」
「可是,课长也没有中饱私囊啊。」
「是这样讲没错。不过,如果可以用赃物让都市变富裕,就结果而论分给养殖科的预算也会增加。所以我还是有自己的打算。」
「这……」
「我并不是想挺起胸膛骄傲地说自己做的事很正确,不过我也不认为自己做了错事就是了。我有讲过吗?我当初之所以想加入都市警察的行列,只是因为有一些笨蛋糟蹋了我喜欢的养殖湖而已。世上存在着试图窃取情报的罪犯,不过也有单纯只是想弄脏养殖湖的混蛋。为了能简单明了地威胁那些家伙,所以我才当上警官。我就是这种男人。」
「那个……」
「也就是说,我没你想得那么认真,也没那么清高。」
「没这种事。」
「哎,要怎么想是个人的自由罗。换句话说,不管你对我有什么看法,我部不会因为这样而对你生气或是抱怨。这就是我想说的话。」
为何话题会扯到这边呢?不……因为自己绷紧身躯做好被骂的心理准备,所以话题才会扯到这边。娜尔姬明白这件事。
可是,这却让她产生对方避重就轻的感觉……
「那个……」
「嗯?」
「所以……呃,那个……」
「啊,我太擅长自我辩护了。抱歉。」
「不,不会。没这回事……」
「不过我刚才也有说过,自己不像你想的那样认真,也不是那种会因为他人成见而单方面生气的人。所以我想说的是,你用不着担心这种事啦。」
「那个,这件事我已经明白了。……我想问的不是这个,而是,呃……」
其实佛梅德是故意这样做的吧——娜尔姬忽然产生了这个想法。如果在这种状况下拒绝娜尔姬的告白,那场面肯定会尴尬到不行。所以佛梅德才在那边东扯西扯试图蒙混过去……脑海浮现这个念头后,娜尔姬的脸庞唰的一下变成惨白。
「……我该不会说了什么对课长造成困扰的话吧?」
「嗯?」
「说得也是啦,被我这种人告白只会带来困扰而已。抱歉,请课长忘掉这件事吧。」
「不,请你等一下。」
「课长可以不用在意我。在救难队前来帮助我们前,我会静静待在这里一句话也不说的。」
「等一下等一下,你这样讲我反而会在意耶!」
佛梅德的惨叫声回响在狭窄空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