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相对的,我要增加条件。」
「是的,包在我身上。」
雷冯还沒听要求就答应了。只要能不在大家面前被称作冯冯,不管什麼要求都答应。
「回来的时候,请你好好的用那种方式叫我。」
「…………」
「跟你約好了喔。」
那句话說完后,菲丽的话一口气变少了。
在日出前雷冯打了一个盹。搖晃的感觉至今仍如同回音似地紧紧贴在身上,雷冯就这樣躺在两轮机动车上闭目养神。
现在风也停了,四周一片死寂。念威端子另一端的菲丽不知在做些什麼,沒有从那一头对自己說任何话,而这边同樣也沒有开口搭话。
真的很安靜。
彷彿连声音也死去般,身躯微动时连鍊金钢碰撞机殼的声音都能震动耳膜。
仅有自己活著的感觉又更強烈了。
虽然明白沒有这种事,卻不由得產生了这种想法。身边沒有任何人,也沒有谁会帮助自己。住著活人的洁尔妮在遙远的后方,至於其他都市在哪裡,雷冯就不得而知。
莉琳在做什麼呢?
这个想法忽然掠过心田。
从幼生体那件事后,他只写了一封信给莉琳。总觉得自己正等著从那边寄来的回信。到现在还沒收到回信,从先前收到信的间隔来判断,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这阵子流浪巴士沒有运来信件,所以信抵达的日子还在前头吧。
那封信上,他率直地写出了现在的自己。
来到学校后立刻被迫转入武藝科的事,进入小队的事,还有与幼生体战斗的事……
以及自己无法拋棄武藝的事。
莉琳会怎麼想呢?她会苦笑著說真拿你沒办法,还是会前所未见的涨红著脸对自己說教……
卷了两圈的剑带搖动著,鍊金钢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
(我这个人……还满怕寂寞的嘛。)
雷冯深切的这樣认为。来学校后每星期都会寄给莉琳的信也沒在写了。学校生活已经开始失去新鲜感所以沒东西可写也是原因之一,而且莉琳寄来的信件不像自己写的那麼多这一点,也让他感到自己与莉琳之间如同溫度差距般的距离。
从那天的那封信之后,就沒收过莉琳的信。
(果然是因为这段距离的关系吧。)
在与其他都市不可能进行定期交流的现在,雷冯写的信究竟有沒有确实送达那边都很值得怀疑。他不认为莉琳不想写信给自己。都市之间那不可靠的联系,如今身陷那种原因之中的自己,以及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想起莉琳的自己……这些因素总加在一起,让自己有了这种想法。
无法与莉琳见面的寂寞被在这座都市相遇的所有人填满了吗?
不是的,他心想。
他觉得不是被填满,而是被取代。无法与莉琳见面的事实就这樣留在心中,只是这间学校的生活忙碌到无暇对那种事感到寂寞罢了。
雷冯觉得,那就是身在洁尔妮的自己。不用像在古连丹一樣情绪紧繃也无所谓的环境,或许是件好事。
(虽然有很多烦恼,而且做的事情也一樣……)
而且现在做为那种生活中的一部分,雷冯就在这裡,再次处身在与普通生活隔絕的孤独环境之中。
鍊金钢又发出喀嚓声响,沙砾擊打著机殼。
又起风了。
一边听著风咻咻咻吹过的声音,雷冯将意识沉入浅浅的黑暗之中。
*
将时间稍微倒回一点,现在是雷冯出发之后。
发出喀嚓声响后,门被推了开来。
「哟,妮娜!身体健康吗?」
「我觉得这不是拿来问病人的问题。」
「沒错,就是这樣!」
露出轻浮的笑脸,一边对通过走廊的护士眨眼睛的夏尼德走入病房。哈雷就跟在后面。
现在是假日的上午。妮娜将手上的书放在一旁。
「妳在看什麼?什麼,是教科书喔,而且还是『武藝守则I』……干嘛现在还看这种书啊?」
一边确认夏尼德腰际的两柄鍊金钢,妮娜点了头。
「因为我有非重新学习不可的事。」
「哈哈,就算突然昏倒,妳还是很认真嘛。」
夏尼德无奈的耸了耸肩。
「別說这个了,今天的比赛如何?不用去看可以吗?」
「妳如果在意的话,之后我去把光碟片弄来给妳啰。因为突然放假,所以我沒安排約会閒得很呢。」
既然如此,去看比赛就行了吧。但妮娜並沒把这句话說出口。夏尼德后方的哈雷脸上浮现苦笑,那副笑容中不知为何缺少了神采,这让妮娜感到不解。
「可是啊,因为过劳而昏倒也太惨了吧。而且昏倒后还一樣认真,我实在佩服我们的队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