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著。
(插图111)
而且还有菲丽的指引,沒有什麼好迷惑的。
到这种距离为止都还沒採取行动,虽是因为需要时间準备与移动手段有极限所致,最大的理由仍是要配合菲丽提供雷冯情报支援的能力。
菲丽說话了。
是接在保护镜上的念威端子所传来的声音:
「我偷听了……你在病房裡說的话。」
直截了当的自白让雷冯說不出半句话。
「那不是遗言啦。」
即使如此他还是笑著否定了菲丽的话。
「可是那种状況会让人有这种想法一点也不奇怪吧?」
「是那樣吗?」
「是的。」
「不过我可不想输喔。」
「你也沒說自己不想死吧?」
「除了牠是雄性体以外我什麼都不晓得,所以这也是沒办法的啊。不确定的事,我可說不出口。」
「你看吧,果然沒错。」
隔著防护衣可以感受到发出低吼声的风。在全身,在两轮机动车的黑色机殼上,夹杂在风中的污染沙砾发出啪沙啪沙的声音。
如皮肤般薄的防护衣的外侧就是死亡世界。
除了污染兽外的生命体不存於任何一处,有的只是土壤因极度干涸而突起的荒芜大地。空气中混著污染物质,只要一接触就会形成灼伤,同时使肌肤一片片剝落。吸入体內的话,肺部立刻就会腐败。
在只有死亡的场所中有一名活人。
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不自然感,始终侵袭著雷冯。
他在这种地方战斗过无数回。
在这裡強制人类面临孤独的空间裡,雷冯在都市外围作业装备一旦损坏,立刻会陷入劣势的状态下不断战斗。
在这个明明是比都市远为辽阔,卻又充满窒息般闭塞感的场所中不断战斗。
现在的这个时候,自己真的活著吗?连这种对生命体而言,可說是理所当然的感觉都快要失去了。
在这种状況下,使命感是驱使自己的唯一动力。
所以面临战斗时,雷冯总会觉得自己的生命就在最远最遙不可及的彼方。他让自己能夠这樣想。
「我沒有交代遗言的打算啦。」
他重复道。
「真的?」
「真的。」
「冯冯……」
雷冯差一点摔车。
「妳真的決定用这个?」
一边对不适合现场气氛的称呼感到狼狈,雷冯好不容易重新稳定了两轮机动车。
「我決定了。」
冷淡声音中寄宿著顽固。
「不要这樣叫行吗?」
「我不要……我想起来了,那时应该要決定要怎麼称呼我才对。为什麼只有決定冯冯这个称呼呢?」
「……不要问我。」
自己可是希望连冯冯这个称呼也沒有決定啊。
「啊……我想起来了,是因为哥哥来的关系。他不管到哪裡都要妨碍我,无血无淚的无情哥哥就是造成我不幸的原兇。我每天都向上天祈祷,希望他能立刻因为盜领公款或其他罪行被揭露而退学。革命也不错呢,到时候请冯冯当革命军的前锋,旗子就由我来举吧。」
「妳在說什麼啊……」
「跟你說过了,就是決定要怎麼叫我啰。」
菲丽的沉著表情浮上脑海。
「请你決定。」
「现在吗?」
「我很无聊,所以请你当我聊天的对象。还是你能立刻說一些有趣的小笑话?」
的确,到达目的地岩山那边还需要一段时间。
「呃,虽然我不会,可是……」
「请你不要讲笑话。如果你变得跟夏尼德学长一樣,我会很头痛的。」
「……那我该怎麼做?」
「只要想出我的称呼就行了。」
「唔……」
「快一点啦……」
催促声让雷冯感到很伤脑筋。
总之他把自己想到的点子說了出来。
「……小菲丽?」
「从小就被这樣叫,我已经习惯了。而且一点创意都沒有,否決。」
「小菲。」
「这让我有被当成笨蛋的感觉。否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