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說的是刭息。学姊在最后一刻应该很痛苦才对。」
「啊,啊啊……」
突然改变的话题让回应的妮娜感到困惑。
「刭息出现紊乱,就表示妳浪费到了那种程度。为了欺骗身体的疲劳感而使用活刭,刭流理所当然会发生混乱。这跟平常运动时,不能弄乱呼吸是一樣的道理。一开始使用刭息时,刭脈也会制造出比平常还多的刭流。刭脈的锻练方式与提升肺活量的方法不同。在最终阶段中,要能在不使用活刭与冲刭的情況下,以刭息过著日常生活才是最佳状态。」
「雷冯……?」
「不形成刭流而维持刭息过著普通生活虽然很辛苦,但能做到这点的话,刭流量与对刭的敏感度都会提昇,也能像驱使神经一樣使用刭流。只有刭息才是刭的基本。」
只有刭息才是刭的基本。
这是武藝科学生初级教科书中刊戴的說明。
然而他也說了教科书中沒写的事。教科书中的任何一处都沒有写到,要维持刭息过著日常生活。
然后他接下来說的话也是:
「拥有刭脈的人类如果想要靠武藝生存的话,进行与普通人类相同的生态活动根本沒有意义。两者呼吸的方法不同,意义也不一樣。请把刭流看得比血液还重要,比起神经情报,请更相信刭流传送的情报。不要成为会思考的血袋,请学姊化成名为思考刭流的气体吧。」
雷冯淡淡地告知了这番话。妮娜保持缄默,一动也不动地听著雷冯的话。她那略微泛红的杏眼以惊讶而瞪大的模樣凝视著这边。
「如果想靠武藝生存的话,先舍棄自己是人类的想法吧。」
他又重复了一次同樣的话。
对著明白雷冯是人类而安心的妮娜說,不要当人。
「我能完全传达给学姊的东西只有这些。」
說完后,雷冯脸上浮现笑容。因为是勉強挤出来的笑容,看起来一定很僵硬吧。他特別在意自己脸颊一带的肌肉。
「学姊有发觉吗?夏尼德学长準备了新的鍊金钢。」
「咦?」
「夏尼德学长好像会使用枪冲术。但是我不知道他的程度到哪裡,之后学姊再去确认吧。也或许能运用的战术会变多也說不定喔。不但可以摆出全员都是前卫的超攻擊型佈阵,学姊也可以反过来待在后方压阵。至於战术方面,因为我头脑很差只能想到这些,而且也不晓得它们正不正确,所以就交给学姊想啰。」
「…………」
「我虽然擅长单独作战,但团体战就完全不行了。一边在意旁边的队友,一边战斗的事我很不拿手。老实說,我甚至觉得野战场太狭窄了。」
「雷冯……」
「请学姊给我指示,我会尽可能的忠实达成那些指示。夏尼德学长似乎也有他自己的想法,至於菲丽学姊嘛……就一起加油吧。」
最后的话有些结巴,雷冯只能用敷衍笑声带过。
「我们能不能成为最強的小队,全都掌握在学姊手中了。所以请不要舍棄我们。」
「舍棄你们……怎麼可能……」
话說出口,妮娜又收了声。
她想起自己最近的所做所为吧。
的确,想一个人变強而不顾部队的做法,就算被当成是舍棄同伴的行为也不奇怪。
「說得也是……我无话可說呢。」
「学姊想要变強的事,我一点也不反对。如果有我可以做到的事,我都会尽量帮忙的。我能做的事情,虽然只有教导刭息的锻练方法……更深奧的祕诀能偷学的话,就尽量从我这边偷走吧。」
說罢雷冯又不好意思的笑了出来,这次的笑容說不定更僵硬。请不要舍棄我们……简直像是不想离別的小孩子一樣嘛。
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喜欢第十七小队到了这种程度吗……?
还是因为……她?
不想离开妮娜.安多克吗?
(是哪一边呢?)
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原来如此……只有我一个人在动搖而已啊。」
妮娜的低语让雷冯的思绪停止了。
「我们是同伴。所以,大家一起变強吧。」
即使如此,他仍无法否定看见寄宿在妮娜眼底的強烈光芒,而感到开心的自己。
*
「简直跟遗言一樣嘛。」
「咦?」
两轮机动车在荒涼大地上,一边弹跳著一边前进。虽然自己尽可能选择了平整路面行驶,卻不晓得这麼做到底效果好不好。雷冯知道驾驶方式,在古连丹时也受过训练,卻沒有行驶过这麼长的距离。后面虽然加了备胎,但可能的话他不想碰到需要更換轮胎的状況。
太阳已经完全西坠。两轮机动车的头灯在前方黑暗处切出一块圆形。这就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只要方位沒有弄错就可以抵达目标,所以雷冯不断确认有如塞在指数器空隙般装在车上的方位磁铁,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