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的空档。
他也沒有挖掘记忆的从容。雷冯沒有时间将自己体內之物与所有能力使用在战斗以外的事情上面。
因为不这麼做只有死路一条。
面前污染兽的巨大躯体佔满所有视野。近在咫尺的牠发出轰音,一边翻起大地,一边橫切而来。
钢線飞向污染兽的尾巴,然后卷住。突进威势被大地承受,失去著力点的力量让尾巴暴走起来。
乘著那股力道向上空飞起。被拉上、被吊起、有如在空中脫勾的鱼般飞舞的雷冯,挥动复合鍊金钢重新调整姿势。
彷彿陀螺般旋转在空中飞舞的雷冯,当回旋动作停止时,再次朝反方向回转朝著地面直直落下。
目标是,那只潛入大地高抬起头部的污染兽。
那副姿态,遍体鳞伤。
牠似乎潛得很深,到现在还无法将披盖在身上的土沙挥开。
以化为巨刀的复合鍊金钢朝那胴体斩落。
一瞬间產生了抵抗力,但是下个瞬间刀刃就划开坚硬鳞片撕裂內部肉块。然后又是另一阵抵抗力,刀锋碰触到其他鳞片了。
「!」
每砍到一片鳞甲就会產生抵抗力。相撞时发出喀嚓声响的坚硬感触,与切割肉块之际感受到有如在泥沼中前进的抵抗力,然后又是坚硬感触。
每砍到一片鳞甲就会爆出火花。一边沐浴在火花之中,雷冯领悟到这一擊失败了。
如果是平常的自己,应该可以像撕裂纸片一樣切下去的……可是这种使不上力的感觉是怎麼回事?
再这樣下去刀刃会被污染兽的肉块吞沒。雷冯在变成那樣之前以握柄为轴心旋转巨刀。重新反握刀柄並将腳放上污染兽胴体后,将钢線卷住已确认位於一基尔梅尔前方的岩块,在拖拉自己身躯的同时踢向巨大躯体。伴随著沉重抵抗将刀势停止的巨刃拔出,就在淡红色血液有如喷泉般,从刚造成的伤口中飞洒而出之际,雷冯保持距离落到了地面。
靴底紧抓著大地。
一边快速面向污染兽,雷冯看向复合鍊金钢。
插入孔隙中的鍊金钢有一个冒著煙。仔细一看上面到处都是细小裂痕,刀身色泽也与先前不同。
「断了一个……」
从孔隙中拔出那个鍊金钢,然后丟棄。
在刚才那一擊中,剑折断了。鍊金钢虽然拥有状态维持能力,但也是有极限的。正因为复合鍊金钢的高密度才能撐到现在,但代价卻是牺牲了一根鍊金钢。
鍊金钢失去了一根的密度与重量,雷冯感到手中的刀变轻了许多。感觉不同或许又会造成致命性的失误,话虽如此也不是能让自己轻易放棄战斗的麻烦。
他看著污染兽。
全身的鳞甲剝离,血液从那裡喷洒而出。大部分的血都干掉了,变成浊黑色块状物体如岩石般紧紧贴住每寸角落。
剩下来的翅膀也失去了一半,现在的污染兽看起来就像踞伏在地面的巨蛇一樣……然而覆盖在牠身上的鳞甲卻不像蛇一樣光滑,而是跟岩石一樣既粗糙又銳利。
牠的左眼被雷冯擊溃了。溃烂的眼窝下方现在还渗出血液,卻已经变得比最初时还要少了。伤口正在回复中吧。雷冯不晓得是否连视神经都能再生,但他一点也沒有去确认这件事的意愿。
好热……防护衣通气性虽佳,仍然有其极限。汗水变成蒸气包围了自己。
雷冯知道,有这些感觉的自己集中力动搖了。
「可恶!」
丟下一句咒罵,雷冯再次集中注意力。他要毫发无伤的擊倒面前的敌人,那个巨大又会吃尽都市的野兽。做著这种近乎不可能之举时,怎麼可能会有从容思考其他事的空档?
自己沒有死掉的打算。虽然对菲丽交代了类似遗言的话,但那毕竟只是一种可能性罢了。因为战斗一开始,就沒有时间好好的說话。就算耍帅交代遗言,只要能平安生还后浮现靦腆笑容就沒事了。
污染兽抬起身躯。
是头部遭受重擊的关系吧,牠似乎还无法掌握自己的位置。然而只有怒意的浓度随著时间向上提昇。挥开沙土的粗暴动作,让各处尚未癒合的伤痕不断喷出鲜血。
(在牠发现为止先休息一下。)
雷冯不知道可以休息多少时间。虽然可能连一分钟都不到,但只要有那点空档就可以让活刭重新流动充满体內。无法补给水分很痛苦,盐分也是。他舔了唇,上头有微微咸味,是变成蒸气的汗水附著在唇上的关系吧。
「冯冯……现在方便吗?」
菲丽带著踌躇的声音传入耳中。有多久沒听到她的声音了?
「啊啊……过了多久了?」
「大約一天。」
「是吗……」
(就算沒有水分,还可以撐两天吧。)
一边想著这种事,一边将眼睛看向污染兽。牠还沒发现自己。
「然后呢……?」
「那个……是队长他们的事?」
「队长?队长怎麼了?」
「……刚才我說过队长与夏尼德学长朝这边来了。虽然冯冯叫他们立刻退到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