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再次缩短距离的人仍是妮娜。趁着雷冯抬起单脚移动的瞬间,她直冲而来缩短了距离。雷冯试图向后方拉开距离避开单纯突击,然而妮娜却再次朝前方突进,不让双方已经缩短的距离再次拉大。对手毫不在乎又大摇大摆的逼近,让雷冯挥出手中之剑。妮娜以左手中的铁鞭挥掉由下而上挑击的剑锋,雷冯则是敏捷地扭动手腕修正剑招轨道。
雷冯从下段挑刺的剑势瞬间化为由上而下的斩击。妮娜以右手中的铁鞭承受了这招,并警戒着对方从能自由活动的左侧发动反击。雷冯快速移动到妮娜右侧,并且再次拉开距离。
距离拉距战再次展开。
雷冯是想这样做。
然而,妮娜似乎并不愿意。
「可以使用外力系冲刭吗?」
妮娜唐突的开了口。
突如其来的问句,让雷冯不由自主失去了在心里计算好的节奏。
「可以使用外力系冲刭吗?」
妮娜再次对这样的雷冯丢出相同的问题。
雷冯点了头。
那个瞬间,妮娜露出笑容。
「那就好。」
就这样挂着笑脸的她,将铁鞭交叉在胸前。
连巨人也会因此而绊倒的巨大声音与振动,撼动着整个地板。
「接招吧!」
回过神时,妮娜那愉快又残酷的笑脸已在眼前。
下个瞬间,雷冯晕过去了。
◇
雷冯挥起剑身。斩线不带半点迷惘,挥击后的警觉心也不见丝毫紊乱。没有任何迷惑的挥了出去,但是被挥开之物,为何?
根本用不着问。
那当然就是问题。
只要活着,就会产生各式各样的问题。要怎么做才能解决问题,到头来活着本身就是问题的根源。
只要解决了问题,下一个问题又会立刻出现在眼前。
没有止境没有终点,问题不断被丢出,不断地打在身上。
白金炼金钢的剑身,将天花板散落下来的灯光弹了开来。
「你想要天剑吗?那就给你吧。」
静到连一根针都听得见的斗技场中,雷冯如此低喃着。握在手中的剑掉落地板,干燥金属声响回荡,天剑寂寞地躺在地板上。
被挥去的问题,就倒卧在剑的旁边。
看见那副景象,雷冯发出了「啊啊」的声音。那是不惊愕也不欢喜,只是单纯理解眼前现实,而且还毫不挂心的干涸声音。
四周出现许多只手。指着雷冯的它们,没有脸孔,连姿态也没有必要。只要有能指责雷冯的手指就足够的存在,包围着雷冯。
前所未闻!
背叛者!
丢脸的家伙!
各种谩骂声全都化为戟指而出的手指包围着雷冯。
雷冯毫不在乎,只是冷冷的看着它们。
就算如此又怎么样?
这样就能解决问题?
想借此把错误答案的标签,贴在问题解答的上面吗?
自己只是在迈向名为获得解答的道路上,为了前进而不断前进罢了。怎知天剑竟会因此而滚落地面。
以视线震慑包围周遭的手指,雷冯下意识望向滚落在足边的解答。
滚落的剑身旁边,躺着一具人形物体。
那具形体很像妮娜。
不,就是妮娜本人。她的身躯刻着雷冯划出的斩线,哑口无言惊愕的倒在地上。
「这就是答案吗?」
某人如此问道。
「是梦。」
一句话,做出了切割。
◇
醒过来后的头一个念头,是极度的自我厌恶。
「呜啊啊,不可能!」
雷冯抱着头,痛苦的扭曲身体。
铁管组成的床铺发出叽喳声响,朴素的白色墙壁上方挂着药品柜。空气有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他立刻就理解这里是保健室。在晕过去的瞬间,雷冯就明白妮娜那一击会令自己失去意识,因此对身处保健室的处境不感到惊讶。
比起那些事情更严重的是,那一场梦。
「在梦里报仇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太难看……太难看了!」
来回翻滚的雷冯,最后终于从床铺上摔了下来。侧腹受到重击,雷冯不由得「咕啊」的发出了呻吟。
雷冯就这样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不断呻吟。一喃喃念着「太难看了」的咒语,一边让冰凉的合成地板冷却滚烫双颊的热度。
「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