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失泉女之子的格调,所以就是……也就是……反正就是这样了。」
她用像是生气、像是在掩饰害羞的表情说完这些话后,也不等希的回答,带着绯色等人迅速离开了。
希只能与站在病房内的真心假面对假面,彼此歪着头表示不解。
啾?茶姆飞鼠也跟着歪着头好奇鸣叫。
冰汐心爱逃走了。
从哪里?从阴暗、漆黑、沉重、恐怖的庞然大物身边。
从名为沙利阿利的恐怖身边逃走了。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感到害怕时,姊姊会来保护我;感到恐惧时,只要躲在哥哥背后就好。从小就一直都是这样。
姊姊在哪里?
哥哥在哪里?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啊。
心爱奔跑在虚浮的地面上,沙利阿利在身后追赶,同时发出撕裂喉咙般的高笑声。不管她怎么逃、怎么逃都摆脱不了。
前方浮现莉普的假面。
救救我!
明明想要呼救,声音却发不出来。
莉普小姐!
从她大大开启的嘴中,就只有吐出充满胆怯的气息。
突然,莉普的假面碎裂开来。
从下面暴露出来的………………………………………………是哥哥的脸。
哥哥就是莉普?为什么?这里明明是泉命女子学园。
他一直都在骗我吗?
距离二美等人离开,大约过了两个小时。
蕾迪表示「必须将二美小姐她们的事告知红爱小姐。」而回去青龙寮,大概是一个小时前的事,因此病房现在就只剩下真心与心爱,还有茶姆飞鼠。
心爱至今尚未清醒。
茶姆飞鼠卷曲身体,静静趴在妹妹的枕头旁。
真心也一直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等待心爱清醒过来。
安静地,动也不动。心中却不时发出嘶吼。
对沙利阿利的痛骂。
对自己的斥责。
对现实的抱怨。
好想就这样抛下一切,带着心爱逃离鬼灯岛,这样想必就再也不会遇到沙利阿利了。
另一方面,他也怀着想将沙利阿利狠狠痛扁一顿的凶猛情绪……
想法统整不起来。
毫无前兆,心爱的长睫毛忽然动了一下。
「心爱小姐?」
他向前探出身子呼喊。自己立即装出假音的这个卑鄙动作让他由衷生厌。
茶姆飞鼠也抬起埋在宽大尾巴里的头,「啾」小声叫着。
妹妹缓缓睁开眼睛。
某种让人浑身无力的安心感油然而生。
心爱正笔直注视自己,光是如此就让他几乎落泪。
然而——
「你是哥哥吗?」
从妹妹可爱唇瓣中发出的询问,真心整个人顿时僵住。
自己目前戴着蕾迪的假面,彼此相互凝视的距离还不到三十公分。
在沙利阿利的爪子刺进心爱胸口时,真心抛开了莉普的假面。当时,他与妹妹的视线相对了……
「哥哥,为什么?」
他不懂这句为什么的意思。
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会成为神衣人?
为什么一直瞒着她?
为什么没有从沙利阿利手中救她?
为什么……
尽管如此,他还是明白「心爱已经察觉到莉普的真实身分」这件事。
「心爱,我……」
他不再用假音了。
才刚开口,心爱就泛起泪光。
在他的注视下滑落泪珠。
「呜呜呜呜,呜哇,哇呜呜呜呜——」
开始像个孩子,压抑声音哭泣起来。
不是对此喜出望外,不是对他露出笑容,不是撒娇要他做「额头轻触」,与真心的这些预期相反,心爱哭了。
看起来不像是喜极而泣。
好像很痛苦、好像很悲伤、好像颤抖着、好像胆怯着、好像害怕着、好像懊悔着、好像冻僵般。
茶姆飞